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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击掌相庆, 簇拥着匆匆下台, 张宁擦干泪水, 对着onlyone展颜一笑, 两人最后退场.
"丢人哟,脸哭花了, " onlyone知道张宁是激动不已的流泪, 故意嬉笑她, "脚还那么疼啊, 这都好几天了. 天哪, 我这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个月可是够累的. 哎, 对了, 最近看见龚橙了么? 她爸爸生病好了吧."
张宁忽然安静下来, 想了想慢慢的说:"昨天听见家里人说, 她爸爸去世了."
"啊?" onlyone并不认识龚橙的父亲, 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情绪, 不过仅此而已, 那个年龄的少年大多对生死没有进行深刻的思考, 只觉得消息来得太突然, 脑子里一会儿又想象出龚橙恸哭的模样. 张宁说:"好多天都没见过她啦."
onlyone无心欣赏台上一出出的表演, 眼神在龚橙班级的区域找了数遍, 果然还是不见她的踪影. 没等到整个比赛结束, 他找了个机会溜出礼堂, 取了车就往龚橙家方向行去. 路上他灵光一现, 并没有径直去她家的大院, 而是顺着墙边, 凭着记忆, 一路摸到了她的秘密花园.
转过那堵墙,她果然在那里.
龚橙抱膝坐在草地上,头埋在双腿间, 许久没有动静. onlyone忍不住咳嗽提醒一声, 龚橙茫然转头看着他, 往日漂亮的眼里雾蒙蒙没有生气. 似乎花了好一阵儿, 她才意识到来了人. onlyone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相讯间, 龚橙出人意料的站起来, 几步上前就抱住onlyone,头靠在他肩膀上恸哭起来. 冷不防怀抱里多个龚橙, onlyone吓了一跳, 双手紧张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心比划了几下, 最后轻轻的放在她的腰间.
龚橙的哭声开始很小,后来竟然越来越大, 后来人哭软了,整个人都趴在onlyone身上. onlyone慢慢的吃重不住, 最后两个人都坐在草地上, 龚橙仍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哭声渐息, 抽咽着说: "我爸去世啦." 却不知道onlyone早已知道.
onlyone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能由着龚橙自个儿梦呓似的, 把从小到大和她爸爸的故事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一直说到天色黯淡, 龚橙连日受到巨大打击, 满腔苦痛无人倾诉, onlyone恰巧来到这个小花园, 好似未经许可走进禁区, 不经意间捅开那一层隔膜, 她打开心扉, 把这几日里自己所思所想, 絮絮叨叨一齐道来, onlyone开始听的认真, 后来被她的声音催眠了一般, 大脑停止思考, 耳边龚橙悠悠的叙述, 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 反倒是其它四周的轻微变化变得渐渐分明. 掠过草间的风声, 拍着河堤的水声, 纷纷清晰入耳.
onlyone觉得身上阵阵燥热, 这该死的夏天, 跳舞未来得及更换的衬衫难受的贴在身上. 夕阳虽然不再灼烈, 可是潮湿的空气牢牢的把所有热量抓着, 云压的低低的, 令人艰于呼吸. 大脑停止转动后, 别的感官却格外敏锐起来, 怀里的龚橙停止哭泣, 身体不再是起初冰冷, 腰肢柔软, 上半身靠在onlyone的肩上,嘴唇喃喃的说着什么. 她穿着的确良的衬衫, 在抚触下恍若无物, 身体的温暖分毫毕现的传入onlyone的手里, 恸哭后偶尔的抽搐通过肌肤的接触传来, 更让onlyone头晕目眩.
onlyone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隔着头发吻上了她的耳朵. 龚橙一下子整个人僵硬住, onlyone心想这下坏了, 内心为这个冲动后悔不已, 他想人家爸爸刚刚去世, 这是乘人之危啊, 太卑鄙了.
龚橙也傻在那里,仿佛梦中惊醒一般, 恍惚间觉得他好像吻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很轻也不能确定, 不知道是不是只是错觉, 本来要讲的好多故事被倏然打断, 再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一时间迷惑, 羞涩, 悲伤,愤怒好多情绪涌上心头, 只觉得他搂的自己好紧, 想要挣脱又使不出半分力气.
onlyone看着龚橙的脸近在咫尺, 艳丽不可方物, 心中刚才的一丝悔意早不知哪里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 笨拙却坚定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美妙的感觉一下子击中又迅速充盈onlyone的全身, 仿佛一个五颜六色的气球, 瞬间充盈坚硬不得渲泄, 可是依然忘我的吮吸, 似乎欲要膨胀直至爆发.
龚橙猛地想推开他, 却怎么也推不动, 今天他自主的进入她的花园, 仿佛一种冥冥里的预示. 她却忘了, 不久前正是她自己牵着他的手, 把蒙着双眼的onlyone带到了这里, 掀开眼前的遮碍, 让他接触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或许在潜意识里, 这不过是宿命结出的果实, 在令人迷失的时间花园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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