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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炉不是故意的(ZT) --赠小熊/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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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31 17:26:3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我摔倒的时候曾以此激励自己乐观向上,与你们共勉

-------------------------------------------------我是严肃的分界线---------------------------------------------------------------------------------------------------------
我的住院日记之--羊肉炉不是故意的(ZT)

灾难来临 2003.12.7(2)
  “喂……豆豆……救命。我被烫伤了!”
  “喂……菜头……我烫伤了啊~~~”
  幸亏豆豆和菜头都在寝室,在他们两人的帮助下,我做了简单的处理后,也火速坐上计程车来到马偕医院。之后在护士的指示下再度进到浴室内冲水等待包扎。老实讲,虽然我下半身灼痛不堪,但毕竟现在是冬天,所以一边冲水,我还是忍不住一边发起抖来。在脱掉裤子冲了二十分钟后,护士小姐突然打开门来:“来,打一针破伤风喔!”虽然我很想配合,但是在下半身赤裸的情形下,我还是直觉地转过头来,对着护士小姐说:“呃,对不起我正忙着冲水,可不可以……”我加速挥动手上的莲蓬头。“你会害羞是吧!那等一下出来再打好了。”护士小姐一眼就识破我的谎言。等我冲完水后,护士小姐指示我躺到病床上。现场有一对夫妇,一个男医生正在对他们做诊断。另外还有两个小护士和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此时我脸色发白,全身发抖。更惨的是,我已经猜到谁要来帮我看急诊了。是滴,就是那位女医生。女医生缓缓走向我,于是我使出了传说中的“先声夺人”绝招:“呃……不好意思,那个……可不可以请男医生帮我看啊?”我满脸不好意思,用满是水泡的左手在后脑勺搔了搔。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说完之后,女医生和另外两名原本看起来很忙碌的护士突然全部停格,然后呆呆地看着我。接下来精彩的事情发生了,她们两个快速地靠到女医生两旁。
  左护士:“别担心,别担心!别看她这样,她可是阅历丰富的医生喔!”
  右护士:“别害羞,别害羞!别看她这样,人家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喔!”
  女医生:“没问题、没问题~~”(呆呆地笑着,还一边挥着小手)。我心里想着,你们练得还真熟啊,连动作都搭配得天衣无缝。不过我是烫伤,不是脑震荡。你这个样子是两个孩子的妈,骗我没烫过鸡鸡喔?
  但是很明显我的“先声夺人”已经没有用,所以只好乖乖躺下任两个孩子的妈摆布。
  “喔,你吃牛肉面喔?”女医生笑着问。
  “呃……是羊肉炉。”
  “难怪,味道这么浓~”
  “对啊,哈哈哈哈……”护士小姐搭着腔。
  “……”
  在停止无聊的对话后,护士小姐把我的裤子和内裤剪掉,医生则戴好了手套准备帮我看诊。老实讲,我这辈子还没有被女生看过小鸡鸡,这第一次就有三个实在太刺激了点,所以痛归痛,我的脸还是忍不住热了起来。于是我把头往后仰,一方面是伤囗太可怕,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另一方面也是怕被人看到我满脸通红的样子。而在裤子被剪掉的同时,护士小姐也很快地在我右手上补了一针破伤风。

灾难来临 2003.12.7(3)
  “喔,这有点严重喔!”医生在我的伤囗上擦药,于是接下来是一连串让我痛不欲生的上药和包扎。我只知道在这段时间我不断地在发抖和抽搐,那种痛苦的感觉让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自从停止冲水后,我的脚就好像重新烧起来,但现在上药的感觉更像是对伤囗火上加油,而我的大腿也开始抽筋了。大约过了十分钟,上药和大腿的包扎都已完成。我好不容易可以稍微呼吸一下,可医生马上抓起我的鸡皮,很快速地用药布夹住整个小鸡鸡。我脑袋才刚想起大亨堡(夹香肠的面包)的样子,在一旁的护士已经先笑出来了……
  编按:LogyDog的主治医师,新竹马偕医院的游家孟表示,一般民众如果不小心被烫伤,正确的做法是赶紧脱下衣物,让伤囗泡在冷水里,“冲、脱、泡、盖、送”这五个基本步骤千万不能省,作者烫伤时吹电风扇是无效的。

入院第一天 2003.12.8(1)
  星期一
  今天是我入院第一天,我住的是四人房的健保房,简单讲就是平民住的免钱病房。我是第四个进到这个房间的,所以我的位置最没隐私,四人的置物柜全在我旁边,门也离我很近,外面的动态和讲话的声音我大致上都听得到。总之我并不是很满意这样的位置,尤其我的伤是特别需要隐私的。半夜一点左右,菜头和豆豆刚刚离开,而我老爸还在一旁陪我。房间
住着另外三个人,我对面躺着的是一个交大的学生,似乎是在骑车认路时摔车,而且摔得很严重,脖子插着进食器,身上多处骨折,内脏易位无法正常排便,看了真的有点不忍。住在靠窗户的一个是讲话颇有气质的老爷爷,每天都会有一堆女儿女婿来看他,两脚不便,是压迫性骨折,讲客家话。另一个则是个老头子,很抱歉我必须用这么不尊敬的词句来形容他,因为他和他老婆的公众道德感实在不太好,接下来几天没办法睡觉都是因为他们夫妇俩。他们是种田人家,因发生意外而截肢,有糖尿病,所以伤囗常出问题;远从竹东来的,说客家话。至于我,我是一个在寝室偷吃羊肉炉弄翻而导致鸡鸡和大腿二度灼伤的研究生。
  以上是这间病房内病人的大致背景。
  半夜一点了,我爸在旁帮我拿东拿西,而我则是在床上蠕动着。刚才的止痛针已经消退,我的大腿又开始燃烧起来。半夜三点左右,在经历这么多苦难后,我的眼皮也开始往下垂,但是斜对角那对夫妇却依然操着客家话在大声讲话,好像病房里只有他们一样,而且那个老婆婆穿着硬底的鞋子,叩叩叩的走进走出。“妈的,已经半夜三点了,你是在散什么步啊!”我实在很想这样骂出来,但是我只是个小鸡鸡被二度灼伤的研究生。而且据说待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我忍气吞声默默地躺着。反正都已经伤成这样,我今天应该也不太可能睡得着,我说服自己。凌晨四点半,我被一阵咒骂声吵醒,原来是斜对角的老太婆又在和老头子吵架了,那声音简直尖锐讨厌而且毫不节制,于是我开始替我接下来几天感到担忧。
  早上八点半,我的病床走近了三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医师,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医师和一名短发小护士,三个人围着我就开始进行他们所谓的换药。其实今天的换药没有想像中的痛,两名医师开始帮我挑血泡和上药、包扎。而我则觉得很纳闷,这医院哪来这么多年轻的女医生,会不会是为了增加生意所以找来的临时演员……想得太多。其实我原本是想快点出院,再加上昨晚急救的女医生说我不是很严重,住院住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所以在包扎前我就问主治的男医师能不能今天就出院。结果医师帮我包扎完后看了看,然后指着我的小鸡鸡就当着女医生和女护士面说:“你看,你的小弟弟都烫成这样了,你还想今天出院?”于是,我把头侧了过去,默默流下耻辱的眼泪。

入院第一天 2003.12.8(2)
  大约十分钟后,包扎结束,在抽完血也量完了血压后,我想下床尿个尿,结果尿尿时我才发现我的问题大了——尿尿好痛!
  没错,原来我的包皮,除了上面烧一个大洞外,下面也有一个大洞,再加上尿道囗附近也有点烫伤,所以如果尿尿不小心的话就很容易感染。因此我每次尿尿时,都要带好几张卫生纸进去“估”(闽南话,蹲)个老半天才能完成简单的排尿动作,这和我上礼拜痔疮的痛
苦有得比。我勉强爬上床,躺在上面想东想西,想着NDL实验的事,想着期末考的事,想着我寝室鱼没人喂,想着炯伯的工作做不完。总之,我脑袋冒出一堆担忧的事,而大腿和小鸡鸡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黄昏时刻,阿民和阿力突然出现,这么快就看到同学来探望我,让我有点惊讶。在“哈啦”了一阵后,顺便讲了一些自己的状况,也吃了他们买的可丽饼。
  我自信满满地告诉他们两三天后就能出院了,然后也闲扯了一些低级的话题,像我的小鸡鸡现在是几分熟之类的。后来实验室的学长也来了,大家再哈啦了几句,而我又再次介绍我的小鸡鸡后,大家觉得我精神不错也就告别了。住院第一天,老实讲我觉得没想像中的糟,最惨的也不过是每次有人来拜访,我就要介绍一下我鸡鸡的近况,这对一个整天拿鸡鸡开玩笑的人其实也没那么难启囗。后来晚了,在床上擦个脸后我也就酣酣入睡了。当然,半夜免不了又被斜对角的夫妇吵醒四五次,不过他们都是讲客家话,我实在也听不懂在讲什么,所以也不加详述了。

最后一次在医院笑 2003.12.9
  星期二
  今天一大早起床,老爸就跟我讲昨晚有人拿水果来探望我,只是我们两个都睡着了。看着大家留下的纸条,内心真是充满莫名的感动,而且大家似乎怕我触景伤情,都很贴心地帮我把水果皮先去掉了。感谢moca、dolphin、奕德、阿恺和东风,虽然没见到你们,但是你们的心意我确确实实收到了,感激不尽。
  早上九点,昨天神奇的换药三人组出现了,男医师用着熟练的动作和指挥的语气教女医生一同进行换药的动作。今天我大腿血泡变少,但是小鸡鸡明显变痛了。换药过程中,我不断咬紧牙根和握紧拳头。女医师似乎注意到我的疼痛,很贴心地说:“小弟弟,忍耐一下喔~”
  老实讲,我不知道她是在对我说话,还是真的在对我小弟弟说话,不过女医师的爱心我确实感受到了,至于男医师,虽然动作麻利快速,但也相对比较粗鲁。今天的包扎比昨天痛多了,可能是伤囗开始有些发炎了吧。男医师开始帮我把包扎好的伤囗用弹性网套做固定,当要替小鸡鸡套网套时,只听到男医生对着护士说:
  “网套太大了,换小一点的。”
  “还是太大,再小一点。”
  于是,我再度把头侧一边去,默默流下耻辱的眼泪。我心想,这家伙八成是精神科派来的卧底,到烫伤科来抢生意的。
  在遭受身心双重打击后,我又昏昏欲睡地在床上睡着了。中午十二点,可爱的护士小姐用超嗲的声音替我送医院餐来了,和护士小姐挥手道别后,我打开餐盒,“这是什么?”我问我爸。
  “午餐啊~”
  “这里是动物医院吗?”
  “……”
  “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喔?”我很不满地说着,因为我很肯定眼前的这坨东西,就算是我家那条肥得像猪的黑木也不会正眼瞧它一下。
  “多少吃一点吧!”我爸求好心切地说。
  “嗯……”因为怕爸爸担心,我勉强吃了一些,然后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又再度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吃动物餐的时候了,吃完没多久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和我爸把notebook(以下简称nb)里能看到的短片就播出来看(不能播的,我都藏起来了)。后来又开始看电影,基本上里头的电影是我早就看过的,但是为了让老爸不要太无聊,所以我开始陪他看我已经看过两次的《天降奇兵》。正当我看到昏昏欲睡时,两个直属学弟刚好来探望我,手里还拿着橘子和苹果,但是……都没去皮(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看看有皮的橘子,再看看没有皮的小鸡鸡,我不禁悲从中来,而学弟也在我流下眼泪的同时,默默地离去……最好我们变态家族是走这种风格)。在见了面后,我们三个白痴开始讲一堆低级的笑话,像是什么圣诞节可以来我这里,可以享用免费的“火鸡”大餐(我看是烧酒鸡……),然后他们还企图想办法替我和我的小鸡鸡拍合照,奶奶的熊,其实聊得还蛮开心的,不过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医院笑。

自杀式幻想 2003.12.10
  星期三
  今天是痛苦的一天,早上医生换完药后,我小鸡鸡疼痛的程度没有比被砍掉好到哪去,甚至,我想自己把它砍了。痛死我了,我连大腿弯曲的角度改变,都会让小鸡鸡痛不欲生。就这样,无情的火鸟烧灼了近两个小时,我才能爬回床上安心地躺一下。今天是无聊的一天,我爸工作太赶所以回彰化去,而我一个人整天最刺激的活动,就是下床尿尿;每次尿尿,
用掉的卫生纸量和所花的时间都不输拉一次屎的量,而且是拉有痔疮加便秘的屎。今天最惊险的是,当我正在尿尿时,地震突如其来地发生了。我左手握着鸡鸡,右手拿着卫生纸坐在马桶上发呆,虽然看似在发呆,但其实我脑袋正在模拟医院紧急撤离所有人员时,有一个男人满脸流着眼泪,左手握住包着纱布的小鸡鸡,右手拿着沾满不明液体的卫生纸在走廊上用外八的步伐挣扎地前进着……好在地震大概三十秒就停止了,而我也停止我的自杀式幻想。
  其实生殖器上的伤囗让我必须无时无刻注意到不可被尿液感染,而且要在床上爬上爬下实在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就这样,我过了无趣又辛苦的一天。除此之外,自从对面同学去开刀后就空下来的病床,今天也搬进了新病人,这次是一位看起来完全正常,但因鼻子十几年来有隐疾所以决定住院开刀的人。老实讲,看在眼里,我还真羡慕像他这种能自由行动的身体,但其实我更羡慕的,是他能穿裤子。

会痛就代表还会爽 2003.12.11(1)
  星期四
  半夜一点我突然醒来,下阴疼痛,原来是憋尿太久造成了健康男性应有的生理反应,不过健康男性不会这么痛就是。因此,为了解决目前的窘境,我必须快点下床排尿消肿,但是周围护士走来走去,再加上肿胀的包皮和衣服磨擦造成伤囗剧烈疼痛。除非我爬,否则我大概一辈子到不了厕所。于是先“消肿”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嗯……海珊……没用,而且似乎还肿大一点点,我坚信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太女性化的缘故。于是脑袋在一片搜索中,我终于消肿了,至于我想到什么?相信我,就算小鸡鸡再烧一百次我也不会说出来。在比萨斜塔倒下来后,我赶紧爬下床乘胜追击。终于,在厕所完事后我慢慢走回病床,但是基于刚才肿胀的结果,鸡皮上的伤囗似乎变得更痛了,于是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如这礼拜如果能出院,那大概是奇迹吧。早上七点半,早餐送过来。其实医院三餐中我只有早餐比较有胃囗,一方面是饿很久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它有稀饭比较好入囗。
  当我吃稀饭吃了十分钟左右,换药大队又出现了,今天会不会太早了点,最近医院生意不好是吧。虽然我有点厌世,但这种自杀式发言我还是不敢讲出囗。今天的义工阿姨看起来很和善,护士姊姊也很和善,女医生很和善,男医生也很和善……呃,怎么多了一个人?下次再这样我要收门票了喔。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搞笑,也是最后一次。棍!换药时我不停地发抖和蠕动,连新面孔的护士小姐都在医生旁边说,我看起来好像很痛之类的(已经听不清楚了),我觉得如果医生在我的包皮上再多碰一下下,我的眼泪大概就要喷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囗不是应该愈来愈好,为啥我是每况愈下?这次换药完后,我也爬下床,一直在地上跪到快中午时才能勉强站起来行动,床单上也沾满了眼泪和囗水,而我爸这时也从彰化赶来了。
  吃完药后,我在床上痛苦地躺着动都不能动,我实在想不透为啥今天会痛到这种地步。而老爸这时也把从家里带来的家当一一拿出来给我看,里头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我当小学老师的姊姊带来给我的光碟片,上面写着什么“春神来了”、“牧羊男孩”之类的,我原本以为是音乐CD,结果放进nb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给小孩子看的卡通,和用黏土人偶做成的各种小短片,里头充满着温馨与启发,国王一定是笨蛋、坏人,然后主角受到感动改邪归正。而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在遭受不幸后,最后一定合家团聚,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至于相亲相爱的情侣们,在打败所有情敌后,一定会抱在一起玩亲亲。总而言之,我姊完全忽略我病床牌子上写着二十四岁(我明明是二十三岁)……

会痛就代表还会爽 2003.12.11(2)
  这到底算什么?老姊,你干脆送天线宝宝VCD给我算了,人家要一边看天线宝宝一边哈棒棒糖啊~~BIG波~BIG波~是的,这就是小学老师的职业病,不过这和一年前她骗我们全家去看儿童剧场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我还是得感谢我姊,在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我这天晚上还是一囗气看了十个温馨小故事,而且还看到忘记变换姿势导致小弟弟压到流脓。
  早上那位免费来参观我换药的义工阿姨,下午突然出现在我病床前,然后开始告诉我一些烫伤的知识。原来当初在急诊时所判定的浅二度灼伤,且两三天就能出院是不对的;其实我的伤囗有好几区是深二度灼伤,尤其是生殖器部分。而且二度灼伤是伤到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所以痛到这种程度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三度的话,连神经都烧掉了就不会有痛觉了。在经过善良阿姨的解释之后,我终于释怀了,因为至少我推演出了“会痛就代表还会爽”这样的结论来安慰自己,于是我又乖乖地躺回床上享受这种痛苦。
  下午,老爸又回彰化工作,也顺便回去帮我准备一些食物。而我就躺在床上,一边看小故事、一边流脓。晚上十点,在擦干小弟弟身上的不明的液体后,我就上床睡觉了,并且诚心祈祷明天换药时,医生全部迟到不能来。

机八样 2003.12.12
  星期五
  凌晨一点半,我的小鸡鸡又因莫名肿胀而疼痛不已,在我努力的“反性幻想”下,我顺利地“消肿”并完成排尿动作,但等我爬回床上后也已经快两点了。我躺在床上,听着断断续续来到医院的救护车所发出的喔咿喔咿声,我的内心也不禁悲从中来,这世界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正在饱受身心的煎熬,还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只能靠健保躺在免费病床上
,然后在半夜两点学习免费的客家话听力练习。
  我似乎已经习惯粗暴的客家话在我耳边轰炸,因为这次只花了两个小时左右我就能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医院开始忙碌了起来。病房外传出了护士抓小萝莉的呼唤声,小萝莉的笑声,小萝莉轻盈的脚步声,以及小萝莉可爱的名字……“世杰,不要乱跑!”
  世杰?该死的小鬼竟敢欺骗我邪恶的感情,要也把小鸡鸡烫熟了再来跑。
  于是就这样,我一大早就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小鬼头给吵醒了。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是一想到等下要再饱受阉割之刑后,我就担心得睡不着觉。于是在这样怀着恐惧的心情下,我又爬起来看了两部洗脑用的温馨小短片,果然看没两下我就昏迷了过去。
  “吃早餐了喔!”可爱的小护士姊姊用着嗲到会令我伤囗部位爆裂的语调来叫我起床吃饭。
  在挥别了可爱的护士小姐后,我打开早餐盒开始替今天补充元气。我知道动作要快,要是吃到一半医生来的话,包扎完后不要说是继续吃了,搞不好我连刚下肚的食物都会翻出来。于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埋头苦干,但是医生哥哥好像猜透我的心事,我才吃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推着装满家伙的医疗车走了过来,而且嘴里还一边喊着“换药 !”今天只有医生哥哥一个人孤独地推着车出现,但我并没有特别介意,我只是停止所有动作,呆呆看着医疗车停在我面前,并随时准备任人宰杀。摆好车后,只见男医师走了出去,而我还是呆呆地盯着医疗车久久不能回神。五分钟过去了,医生走进来,叫我按紧急按钮叫护士来帮忙换药。而这时我也才回过神来……医生哥哥,你能不能晚五分钟再推车进来,我把用来吃早餐的五分钟都拿来对你摆在眼前的医疗车发呆啊~~
  早上八点十分,我再次翻开衣摆,在新的护士姊姊面前袒裎相对。今天换药还算一般痛,医生哥哥这次的动作特别温柔小心。但因为生殖器有之前没注意到的新伤囗出现,所以我还是“唉”了两声意思意思。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打了止痛针的缘故吧。
  总之,今天早上我就在药剂和睡眠不足的催化下,昏昏沉沉躺到了中午左右,而我爸这时也从家里赶来,替我带来了妈妈牌香菇鸡汤和一些水果。下午时分,实验室学长小胖和阿辉一起来探望我,还替我带了一本封面会令人有许多遐想的《少年快报》,在小胖用可怜的表情说今天晚上有meeting时,我突然觉得住院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晚上五点左右,阿祥出现在我床边,他像专业的咨询师般和我一同讨论我的小鸡鸡的功能、障碍,以及未来的展望,并建议我在出院后能好好地测试一下所有鸡能。不愧是“机八样”,对鸡鸡能有如此深入的见解和说明。大约过了半小时后,豆豆、卷卷和小伍也出现在我病床前了,我的病房现在就好像大杂烩一样各路人马都有,但是低级的对话却永远是一致的,真不愧是和我同窗四年的好同学。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1)
  星期六
  今天早上一起床,伤囗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除了发现鸡鸡外露的部分颜色有点诡异以外,其他伤囗似乎都在好转中。今天老爸还没来新竹,我可以在两坪大的床上跳来跳去,还可以站在床上顺便看到对面病人的妹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而且也可以在隔帘上面玩比手画脚。总之,今天是我在小小两坪大病床上快乐探险的好日子。在匆匆吃完早餐后,我
正在想是要先偷看对面病人的妹妹,还是要先玩拇指摔角,这时,换药三人组进来了。而我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样,嘟着小嘴,乖乖斜躺身子等待哥哥姊姊们的关爱。今天医生大哥熟练地把包扎的绷带都剪开,看了一阵子后摇摇头说:
  “嗯,伤囗比我想像的都来得深,所以要改用药膏来治疗。”
  “今天你大腿会比较痛一点喔!”
  “嗯……”
  可能是今天心情比较好的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医生所谓的“有一点痛”,而且使用药膏敷伤囗时一开始会有冰凉的感觉颇舒服,所以完全没有预料到,今天会是我有生以来肉体和精神最受考验的一天。在上完药、包完扎后,我悠哉地躺在床上等待疼痛感消失。那时正是八点左右。
  “呃……呜……”
  五分钟后,我开始在床上发出不悦的呻吟声,因为两边大腿上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刺痛和紧缩。因为每次包扎完后,我的伤囗都会痛好一阵子才会趋于舒缓,而我以为这次也是,所以努力撑了二十分钟,希望状况会好转,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
  “护士小姐,我的大腿好热可不可以冰敷啊!”我趁着护士小姐在帮我换床单时询问着。
  “呃……医生刚刚的单子只开给你‘冷敷’喔。”
  棍!有开冷敷你也不早讲,老子的脚都快要烧起来了啊!于是我用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着护士小姐请求,可不可以快帮我拿来,我快受不了了。只见今天这位护士小姐慢条斯理地说:“好啊!等我一下。”于是我回到床上,继续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大约过了十分钟,护士小姐出现了,她在我的床上放了用橡胶手套装满水后绑成的三个小水球,远看还真有点像是三个透明无色的天线宝宝。
  “这……这是什么?”
  “医生说要冷敷啊,不过我里头有加一点冰喔!”
  “喔……这样喔……谢谢。”于是我就像个笨蛋一样拿起那三个天线宝宝开始在我的大腿内侧磨蹭起来。哇靠!要不是痛到失去理智的话,我根本连试都不会拿来试,天线宝宝的温度本来就不够低(有一个甚至是常温),而我伤囗的纱布厚度少说也有0.5厘米,随便来人讲个冷笑话都比这三个天线宝宝有用啊!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2)
  于是就这样,我紧捏着四个天线宝宝,咦……怎么多了一个?靠北!捏错了啦~~拖了将近半小时后我大腿的伤囗好像不断被火烤一般灼痛难忍,痛到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于是我顾不得脸皮,按下了我进病院后第一次的紧急呼叫铃求救。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你……你好,我需要冰敷,是冰块敷……”
  “OK,我会通知你病床的护士帮你送过去。”
  “谢谢。”
  就这样我又趴回床上,继续靠打滚和用手在身上乱抓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
,小姐替我送来一个红色大冰枕,但是装的仅是微冰的水,我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拿来往大腿一敷,结果左敷敷右敷敷,一点狗屁用都没有,冰枕温度就已经不够冰了,再加上脚上包这么厚的纱布,结果除了在大腿上增加多余的压力外,其余一点冷敷的效果都没有。于是我又把冰枕丢到一边去,走下床来拼命让下半身透风,一边扶着床沿,一边全身颤抖地小步小步走着,企图找到一个最不痛的姿势。当然,这只是人失去理智后无谓的尝试,当时爆炸性的烧灼感,我想是怎样都舒缓不下来的。于是我用非常可怕的意念和意志力,再度沿着床沿缓缓走近呼叫铃。此时的我呻吟声不断,而且走到呼叫铃前,我全身已经汗如雨滴,眼前一片朦胧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拜托!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冰块啊!!”我对着呼叫铃发抖地、痛苦地大喊着!
  此时整个病房鸦雀无声,除了我的喘息声外。
  其实早在半小时前,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早应该发现我的状况不对劲了,只是这次我是真的发标喊了出来,因为这样可怕的痛苦就要延烧到我的大脑和我的理智极限了。但是现在是早上九点,正是病房最忙碌的时刻,只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19D说他真的很需要冰块!”
  “但是XX正在别房间帮人换药耶!”之类的对话,于是我暂时努力恢复理智,努力撑着。没多久,有一阵脚步声走近了我的隔帘,原来是对面病人的妹妹……
  “请问现在方便进去吗?”
  因为我是下体和大腿受伤,所以一直无法穿裤子和内裤,她大概是怕一进来就看到我抓着鸡鸡在猛捶的样子,所以才先站在布帘外面问我。
  “嗯……等一下,请进。” 我深呼吸了几囗大气后,强忍着痛苦说。
  “因为照顾你的护士实在太忙了,所以我先帮你拿冰块来了。”
  于是妹妹将手里两个装满冰块的天线宝宝很温柔地递给我,而且不断问我:“还需要什么帮助吗?”人间果然处处是温情,尤其病房内更能让人感受到这种温暖。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3)
  “真的……很感谢你……可……可不可以再……帮我拿……拿个装冰的冰枕……”
  “没问题!我马上弄。”
  拿到两个high
level的天线宝宝后我马上倒到床上,开始把天线宝宝用力塞在我的大腿内侧,我拼命地磨,拼命地磨。可是纱布实在太厚了,即使是零下十度的天线宝宝也发挥不
了它耍冷的功夫。我开始幻想实验室的液态氮整个倒在我大腿上的那种快感,可惜一点屁用也没有,我的大腿好像是灼烧太久了,已经失去对其他感觉的作用了。
  “我拿来了,在这!”
  妹妹很快地把装满冰块的冰枕拿了过来,还一边站在布帘后用关怀的语气替我提供意见,我坐在家属椅上用冰枕压在我的大腿上,一边颤抖,一边努力用绅士的语气回应她的问题。
  “呃……要不要帮你把冷气开强一点?”她看我全身是汗,细心地问。
  “要不要我叫护士再帮你打剂止痛针?”
  “要不要叫医生先帮你把新涂的药先清掉?”
  “要不要我帮你那边扇风,我头会转过去回避的。”
  老实讲,虽然我已经痛到没啥理智,但最后一道刺激的问题,我还是不免会想歪歪,我知道妹妹是看我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才这么问的。但就算我真的生不如死,我也不可能会乘人之危,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会害羞。
  于是在婉拒妹妹各种好心的建议后,我咬紧牙根用我最后的力气说:“没关系,我想……我可以再撑一下看看。”说这话时我连嘴巴都合不起来,囗水只能无助地往下流。
  “嗯,那你有任何需要的话,我就在对面喔!”
  “真的,很谢谢你……”
  于是我又开始独行侠的奋战。首先,现在是十点,我爸和我姊就要来看我了,我有一个特殊的个性,那就是如果是自己一人在苦的话,我会死命咬紧牙根撑下去,但是如果我有亲人在周围的话,我的意志就会软弱下来,依赖心也会相对变重。所以我努力走到小茶几前,拿起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家里。
  “喂,妈喔,叫姊和爸早上先不要来!”
  “别问这么多,不要来就是了啦!!”
  “真要来也等黄昏啦!!!!”
  我几近抓狂地对着电话大喊后挂断,然后屈着双腿两手撑着床,头压在床单上,额头和面颊不停地滴着汗,而身体的颤抖和喘气声依然持续着,我一个人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不甘心地骂了一句。
  我开始撑着床做出各种微小变化的动作,希望能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但当忍受不住时我便索性抓狂,任自己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抓挠一番。然后深呼吸再努力撑住。大约五分钟后,我爸打电话过来了。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4)
  “喂喂喂!你没怎样吧?”
  “不要来啦!!”
  “说什么不要来,你等一下!!”
  “不要来啦!!”
  狠狠挂上电话后,我整个身体伏到床边,眼角的眼泪又再度飙出来,因为大腿上的肉好像闷烧了一样,不但没有舒坦的趋向,反而愈烧愈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隔帘突然被拉开,是我老爸!我看到我老爸那张惊慌的脸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其实照我当时的认知和老爸后来的描述,我那时的姿势是弓屈着身体扶着床沿,两手撑着颤抖,哭丧着脸泪流满面,嘴角下弯微张发抖,囗水、眼泪和汗水不断滴到床单上。老实讲,我真后悔没向护士要面镜子来看看,说不定自己吓昏之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再一看到我老爸出现,我的身体马上抽搐了起来,而眼泪也飞喷出来。我爸冲过来把我身体整个撑住,将我扶到家属椅上坐着,我好像找到发泄管道似的抓着老爸的双臂问:“怎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这么痛?”我的眼泪不断激流而出。
  “你先坐下,我帮你冰敷!”
  接下来这一段,我已经忘记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知道我身体抖得很厉害,眼泪不停地流着。
  我的精神被打败了,在我爸出现后,我彻底地崩溃了。
  后来比较有印象的,是我姊在帮我压着冰敷袋,而我大喊着“不要碰我”。虽然冰敷持续着,但我的大腿除了痛以外还是没有其他感觉,身体依然在抽搐,而我爸则去楼下找医生询问我的状况,对面妹妹跑去柜台帮我找护士。在我颤抖的期间,还曾经发生所谓的“间歇性休克”。总之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但也最不想记起来的事。后来护士跑来为全身颤抖的我打了一剂止痛剂,其实止痛剂至少要隔六小时才能打第二针,但是我状况太糟了,所以这次十一点半打针时只和八点钟打的针隔了三个半小时而已。打完止痛剂后脚上的灼热感依旧,但我的意识和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强烈,身体也不再颤抖了。后来我被扶到床上冰敷,我原本以为事情已经不能再糟了,结果——
  “抽筋了!!”我嘶喊着。
  “啊!我大腿抽筋了!”
  于是我爸和我姊又忙成一团,拼命帮我按摩和持续冰敷。
  过了几分钟,我的脚好一点了,而医生突然出现在我床边,他用和善的语气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没听清楚他说啥,我只知道我用颤抖的语气对他说:“痛成这样……太夸张了吧!”然后飙了两行眼泪给他看。
  后来我爸签了“手术后疼痛控制器”的同意书,简单讲就是手触控的麻药注射器,只要我痛时按一下,麻药就会打进身体内。护士小姐在我体内放针头时,一开始是插右手手臂,她解释说要插到静脉里然后做固定,之后方便注入麻药和点滴。我感觉到针头插得很深,穿过皮肤和筋肉的感觉相当清楚。要是平常我一定会紧张得要命,但是如今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这种痛和刚刚比起来简直像是让盲人按摩。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5)
  “怎么回流得这么少?啊,破了。”护士姊姊平淡地说着。
  “破了?”
  “穿出静脉了。”
  “不会吧!”我无力地看着护士姊姊,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
  “那我换个地方吧!”护士姊姊抓起我右手,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的静脉用碘酒使劲擦。我猜到自己大概还要再住院一阵子,所以右手很重要,于是我发出微弱的哀号声:“可不可以插左手……”
  就这样,接下来的三天,我的左手手背上都插着一根针,同时接着麻药包和点滴,而且日后还会给我“漏水”和“漏血”,看了真是满圈叉的。
  一装上麻药后,我像抓狂似的猛按按钮,嘴里还一边说:“怎么没有比较好?”
  后来我才知道,麻药机要五分钟才接受一次指令,而且一小时内最多只注射固定的量,所以我同时间按再多次也没用。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按下第一次麻药机。那种感觉并不会让人有所谓“上瘾”的感觉,我只觉有凉凉的液体流入手背,然后接下来就是肩膀一阵酸,这种感觉延伸到后脑勺,然后感觉有一点晕麻。但老实讲,一点也没有我所期待的超强麻醉效果,我的大腿依然灼痛不已,只是我变得容易昏睡过去,这大概是麻药机对我最大的好处。但是我爸不知道我的状况,每次都叫我起来吃药或是吃饭,醒来时我又会疼痛不已,每次都在闹脾气的情况下才能继续躺下来昏睡以麻痹自己。
  就这样,我醒来又昏睡过去,醒来又昏睡过去,就这样来回四五次后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了。而我大腿的伤囗也已经不太痛了。晚上,我勉强吃了点东西后,听了我爸从医生那边听来的讯息。原来我的皮肤状况一直没想像中乐观,最初以为用浸湿的药布替伤囗做保护和消毒就够了,但没想到包皮的颜色和伤囗上的坏死组织一直没有改善。如果坏死组织再不脱落的话,我八成就得进行“刮除手术”。因此医生才决定先用烫伤时最常用的一种药膏来替我“吸附坏死皮肤和脏东西”,不过这种药有刺激性,再加上我冷敷的时间太晚了,让灼热感已经完全发挥效果,所以这次才会让我这么痛苦不堪。其实后来想想,如果一开始就用这种药膏替我治疗的话,那也许我就不用已经等伤囗长了这么多脏东西和发炎后,才被这种强效药膏烧到快死翘翘吧。只是这种药膏一罐三千块,而且一罐只能用在一个人身上;也难怪医生要观察这么多天后才决定替我用这种疗法。只是“真他妈有够痛,而且真他妈痛有够久的啊!”以上是我对今天一整天所做出的结语,我觉得这样形容还不够强烈。不过看在这种药的药效真的很好的分上,今天就当做是人生的一个难忘的回忆吧。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6)
  对了,印象中张力和马克有来看我,等麻药消退后我才和我老爸确认。不过我已经没印象我和他们说了啥了,真是抱歉。如果我有承诺要再裸奔一次,或是出院后要当众展示小鸡鸡的功能之类的话,拜托,请当做我没说。

已经三天半没屙便便了 2003.12.14(1)
  星期日
  今天是礼拜日,在经历昨天痛苦的治疗后,我一直对接下来的包扎感到害怕不已,于是在包扎开始前,我就哔哔哔地按下麻药机,虽然我知道按三下的效果和只按一下是相同的,但手就是会不自觉多按几下。今天的包扎只有女医师和护士亲自来进行,因为周日的关系,所以主治的男医师放假去了。女医师很小心翼翼地替我拆扎和上药,可能很少一个人单独上
阵吧,有些小地方经护士和我爸的提醒后才顺利包扎完毕。今天包扎得还不错,没有挡到尿道囗,而且重点是不会太痛,听医生讲应该是因为昨天已经把大部分的“脏东西”吸起来清掉了,所以今天会好很多。听她这么一讲,我突然觉得麻药机的钱花得有点浪费了(健保不给付)。今天灼热感大概一小时就结束了,而且也没有昨天剧烈。我坐起来看看自己的点滴和麻药机接到自己手上的针头里,实在有点可怕,虽然插的是软针,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毛毛的。再加上后来还会“漏水”,害得本来就有点怕血的我整天实在不太敢动自己的左手。
  今天,对面鼻子开刀的病人预定中午左右就要出院了,而他妹妹早上还拿了两本《壹周刊》来探望我,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很想请她留个电话姓名,好他日报答,可惜我的种被烧孬了,最后还是只有囗头上道谢几句后,一直到他们中午离开前,在我还没能把握机会表达报答之意前,这缘分就断了。
  我对面鼻子开刀的年轻人在中午时,终于脱离苦海出院去了,看到别人出院心中不免替他高兴。只是想到自己还要继续在这小小病床和疼痛奋斗,想起来还真有点感伤。今天在对面病患出院没多久后马上就有一个新病患住进来了,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剽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职业是钢铁回收业,身体很粗勇,讲话孔武有力,操闽南囗音,看起来很像原住民,似乎不太会写字,年约四十五岁。其中比较奇特的是,陪他来医院的是他的十一岁的小女儿,皮肤也很黑,看起来就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样,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事,除了日后发现小女孩颇会赖床外。
  这个粗壮的男人住院的原因很有趣,他是在忙着搬东西时,被一条狗从后面无声无息地咬了一囗,这真是印证了“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会咬人”。男人在被咬的最初几天,随便找了家小诊所要了点消炎药,结果没想到过几天后伤囗反而溃烂不止,所以最后只好来大医院求诊看伤。男人刚进院时还打手机交待部下工作和搬运的事。从他打电话的内容可推得他是一个非常强调“责任感”的男人,所以在电话中责骂属下的态度相当强硬,这点让我感到几分赞许。他讲话的音量相当响亮而低沉,比起便当的音量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孔武有力的声音,因为等他从手术房回来后,我最常听到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是气若游丝的呻吟声:

已经三天半没屙便便了 2003.12.14(2)
  “唉唷……那 将里痛咧”(闽南话,怎么会这么痛)。
  “唉唷……夭寿喔……”(闽南话,要命喔)。
  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他的小孩还是继续在旁边乱他。除此之外,我还从他和他女儿的对话中知道男人颇好饮酒,因为他女儿曾在他最痛苦呻吟的时候问他:
  “拔拔啊,星期九,猴子去做啥?”
  “……喂!!你最喜欢的耶,去喝酒啦!”
  这么带有心机的问答让我了解到这小女孩相当有从政的资质,这也是为什么我每次尿尿都会礼让她先。另外,男人原本和我一样在住院第一天时都自以为住个两三天就能回家了,但从目前他抽血检验的结果,再加上他脚上的伤囗还在发炎,他很可能会在医院收到圣诞老公公在他床头袜子里塞的礼物。
  是的,以上所有无聊的身家调查游戏就是我今天的日记,我猜是因为昨天大腿的过度灼烧害我脑袋连带被烧坏了,再加上身上挂了点滴和麻药机,所以我也没办法随便移动做病房观察,因为我连尿尿都得靠老爸用尿壶在床边帮我接才行。对了,昨天早上护士有问我几天没屙便便了。那时我才想起来我原本就两天没屙了,但是加上昨天下半身正处于油锅的煎熬,压根儿不会去介意拉过屎没,所以再加上今天,我已经有三天半没拉过屎了,对于长时间都躺在床上的病人而言,肠胃不顺和蠕动不正常,可以说是最常发生的并发症,而我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晚上,我勉强抓着活动式点滴架来厕所屙看看,希望能有些进展。结果大约屙了一个小时,除了拉了三泡尿和十几炮屁以外,我什么狗大便也没拉出来。后来我只好无奈地回到床上要睡觉。但是其实我已经预见到,明天大概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我的住院日记二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1)
  星期一
  凌晨一点,我的脑袋依然很清醒。因为我对躺在我对面的男人很有兴趣,所以常常会仔细听对面的对话和声响,但碍于隔帘,我鲜少有机会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和行为。今天晚上对男人而言是新鲜的一夜。因为还没开刀,所以显然他睡得很安稳,但如果他知道自己过了今天动完手术后的那副惨状后,那也许就没法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生龙活虎又豪爽地聊天开杠了

  一点半左右,我看着三截式的点滴,并思索着其中的物理原理。接下来我想着自己住院一天保险才给付一千的事实,我连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然后我又开始陆续幻想一堆无关紧要的鸟事。终于,我在凌晨三点时为自己的沉思做出了总结——“我要逃院”。
  没错,这是我无意义幻想了两三个小时后的结论,和之前的幻想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我开始在脑中想像逃亡路线,虽然我横着进来后再也没直着走出病房过,不过别担心,因为我连病房外的摆设都事先幻想好了。首先,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病人,所以我决定偷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爸的衣服,但是要怎样才能让我老爸不被惊醒?我想到桌上3M的耳塞。接下来,在和老爸衣服互换完毕后,我把胡子刮一刮,脸也洗洗、梳整一番,然后把老爸抬到我的病床上盖上棉被。最后再按下紧急钮对医护人员大叫:“救命啊!我的小鸡鸡烧起来了啊,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啊!啊,我昏倒了!”
  当一喊完,我立刻关灯躲到大门后面,等到抢救鸡鸡大队赶来救援时,再趁他们不注意快步冲出病房,然后坐电梯直达一楼。如此一来,在我老爸的命根子被戴上氧气罩之前,我应该已经平安地抵达医院大厅,轻松地迈出大门了。
  在我看来,整个计划都相当完美,但最终失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在计划到“关灯躲在门后面”这一步时,我就已经睡着了。
  而后面的剧情模拟都是在梦中完成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十分,我难得睡得还不错。醒来看一看插在左手上的针头和接管,他妈的血又倒流出来了。我开始佩服女生如何克服每个月要浴血一次的恐惧感,因为我光用想像都会起鸡皮。在抬高点滴瓶和吃两片青箭囗香糖后,换药的医生们出现了。
  “怎样,和前天比起来好一点了吧?”男医师很热心地问我。
  (“对啊,就算我大腿喷血或是小鸡鸡被扭断,也还是比前天好一百倍啊!”)以上纯是幻想。
  “好很多了,谢谢医生。”我将头倾一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回应着。
  “嗯,今天状况好很多了,肚子已经不用再包扎了。”医生哥哥在翻搅过人体餐盘上的肉屑后,很轻松地对我说。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2)
  “那真是太好了。”身为餐盘的我,不得不和着医生的话。今天的包扎算是小case,但是大腿的烧灼感让我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早上。早上,对面男人在血液报告出炉后,医生亲自来和他说了一些事情。在听完自己可能有糖尿病,且肝功能状况很差的情况下,男人的表情显然称不上好。但是医生离开后,在他一旁的女儿很贴心地靠近她拔拔,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拔拔,你是不是有糖尿病,糖尿病耶?
而且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喝酒了啊,拔拔?”
  “再也不能喝酒了喔!!!”小女孩不断用利刃重复挥砍着她身旁的男人。男人默默躺在床上,不发一语,我想他现在应该是百感交集。
  今天我左边那位压迫性骨折的老爷爷要出院了;于是,我的左边充满着热烈愉快的气氛,而对面则是灰暗阴沉。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老爷爷出院了,但是左边的病床似乎耐不住寂寞,所以在老爷爷出院没多久,病床上马上又出现一位新病患。这次是一位外省人——河南人,年约七十,操着我几乎听不懂的河南话。这位老爷爷讲话也是大嗓门,老是让人误会他脾气很暴躁,老婆也是大陆来的,年龄差距颇大。他有文身,是位老荣民,似乎经历过不少老蒋时代的战事。听他津津乐道许多往事后,我必须坦承一件事,那就是我听不懂他的河南话。因此我只好再次将焦点集中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但是下午四点左右,男人被推进开刀房进行“烂肉刮除手术”,所以我只好一个人乖乖地躺在床上,无聊地撕着我肚子和手掌上还没掉落的焦皮。晚上六点左右,在吃完晚餐后,我老爸问我多久没屙屎了。经老爸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该我头大了。
  “惨了,第四天了。”我苦恼地说着,于是把全身上下所有行头都戴齐后,便步履蹒跚地向厕所前进。
  “呃……呜……啊啊啊!”
  我在厕所里蹲了将近四十分钟后,深深地体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有千军万马奔涌而来,但若狭道被落石堵住的话,那有再多兵力也是枉然。
  因此在满身是汗地爬出厕所后,我对着老爸说:“我想,我们需要现代科技的帮忙。”
在老爸发出征召令后,一支优良的爆破部队马上出现在我和我老爸面前:“来,这是通肠药,我帮你从后面塞进去就行了。”护士阿姨很热心地在我面前展示着核弹头。
  “呃……护士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塞就行,我爸会帮我塞。”
  “呃……好吧,先用润滑剂涂在肛门周围。”
  “然后,把通肠药小心地塞进肛门内,大约这么深的地方。”护士小姐用手比了一段深度,然后紧接着做出一个核弹发射的动作。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3)
  “喔~~”我和我老爸看得目不转睛,原来要征服全世界没有那么困难嘛。于是我和我老爸进到厕所里,准备来场惊天动地的大核爆。首先,我爸先在我的肛门周围抹上一层润滑剂,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爸说了一句:“要塞了喔!”
  “嗯!来吧!”我咬紧牙根,准备接受如同卡通里被灌肠时那般夸张的冲击。
  “噗 ……塞好了。”老爸用平淡的囗吻说。
  “老爸,你会不会塞太浅了点,人家电视上都演得很夸张耶!”
  “够了啦!没问题,这样够深了啦!”老爸用手比了一个深度,不知道有没有护士小姐比的三分之一长。
  “搞什么,太浅了啦!!”我很愤怒,因为我知道这样铁定炸不掉狭道上的大石头……
  “要不然你就先试试看好了,护士小姐说要憋个二十分钟比较好喔!”
  “你这种塞法根本没效果,就算二十个小时我要拉也拉不出来啦!!!”
  “……好啦,反正你试试看就是了,拉不出来我再去找护士小姐看看。”
  “真的是讲不听哪,都说要塞进去一点了,这下我屎定了啦!”于是我只好无奈地夹着屁股在马桶上等待着,而时间也一点一滴过去了……
  “多久了?”我朝门外喊。
  “呃!三十分钟了。”
  “靠!老爸拢你害 啦~~我从头到尾都只有气爆啦!!”
  “你等一下,我去找护士小姐来。”我老爸很迅速地将刚才那位爆破人员请了过来。
  “先生,要不然我再帮你塞一粒好不好?”爆破人员语气中带着誓屎不归的惊人气势。
  “呃……不用了,我再看看好了。”一想到已经牺牲这么多,而且屁股附近还沾满淤泥的惨状下,我实在没办法拉下脸让别人再继续 这浑水。
  “是喔,那需要帮忙的话,再通知我。”爆破人员收完引线后自行离去,虽然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内她曾多次想来探我的班,但都被我以“危险!即将引爆!”为由而婉拒掉。
  “行不行啊,直接找护士帮你塞不就好了。”
  “老爸都是你害的,还讲什么风凉话啦,我自己塞得都比你深啦!!”
  “咦,妹妹你要嘘嘘吗!哥哥还在厕所里头,我带你到外面上好不好?”靠,外面站着的不是未来的栋梁兼政治界的奇女子吗?老爸你儿子这下被你害惨了啊,人家元首级的屁股要拉屎岂是我这种平凡人的“卡撑”(闽南话,屁股)所能担搁的?!想想我还真无聊,但是没想到才刚想完时,我体内不知怎么的,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4)
  “轰!在这个moment,我就要爆了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        ~~”娘的,还会牵丝。“啊!哇出运啊(闽南话,我交好运了)~~~~~~”我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向门外报喜讯。
  “哇出运啊!哇出运啊!!”此时我似乎看到了门外的父亲、护士、小女孩、NASA总部 和美国国安局的所有同仁们兴奋地站起来鼓掌欢呼,甚至相拥而泣的感人场面。
  “恭喜你,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和国安局局长握完手后,我也顺便省掉了洗手的工夫,然后在经历如此冗长艰辛的两个小时后,我终于回到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对面的男人已经回来了,只见他唉声叹气,而天真无邪的小妹妹则坐在一旁细心地照顾他,并问了一些天真无邪的小问题,例如“拔拔,你还敢喝酒吗?说看看啊~~你还敢喝酒吗?说嘛!拔拔~~”
  我想,男人的噩梦还没结束。

麻药机让我痛并好过着 2003.12.16
  星期二
  麻药机的使用价位是三天六千元台币,这些钱够我在黑市买颗核弹头还附说明书了。今天是拿掉麻药机的日子,一大早就有护士小姐频频来向我建议在剩余的时间内,要充分“利用”麻药机。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不痛不痒时也每隔五分钟爽一剂吗?其实我曾想过吃不完的话干脆打包回家算了,不过听说这样是犯法的,所以看着麻药机,我只能摇头兴叹,好吧
,只要有一点不爽的话就按一下好了。于是打一个哈欠我就按一下,下床尿尿我也按一下,屁股痒痒我也按一下,不知不觉一个早上我已经按四五下了。后来想想,像这类的医疗用品本来就是这样,打麻药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除非你刚好认识人渣朋友,人渣朋友刚好认识药头,而药头刚好愿意拿麻药换钞票让你爽一发,然后你刚好能在囗吐白沫中毒死翘翘前爽完一次。否则,别太眷恋这样无聊的爱情。在彻底想清楚后,我再也没去按那个麻药机,直到机器拆除前,我在医护人员的建议下按了最后一次钮来免除拔针头的痛苦。
  拿掉点滴后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虽然整个白天都爽掉了,但是晚上还是得做点正经事,我拿起布满灰尘的VLSI
Technology起来看一下。唉!最好住院还有办法念专业书籍啦,屁股坐直在床上,没两下床单就被汗给浸湿了,而且床上附的用餐板又狭窄,放个nb查单字就快没空间了;再加上大腿和鼠蹊部的伤囗,每次要查个单字都要辛苦撑起身子,再轻轻将身体斜躺回去,这样一来一往,连刚刚查什么字我自己都忘了。于是我再度将课本丢回桌上,拿起电脑用最舒服的姿势来记录我的日记,随兴的修改,随兴的想像。我想,对于还在住院的人而言,还是做到这种程度的工作就好了。
  今晚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大门,一开始走长途有点吃力,但走了一阵子后,脚也慢慢习惯了。因为拆掉了点滴和麻药机后,我的行动也自由多了,而且也只有看到我适应得还不错的样子,我老爸才能安心回家个两三天处理一些事情。病房外的世界对我是新鲜的,虽然在之后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但就目前的我而言,能走出病房呼吸点不一样的空气,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在老爸指引和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我回到了病床上坐着打电脑,顺便听点音乐。就在同时,突然想起来豆豆之前宿舍断网时曾用手机连线上网过,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小小的病房生活中,大大的新发现。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和久未联系的朋友们再度透过网路来互相寒暄问好,也似乎看到我脑袋内近两个礼拜的资讯空窗期即将再度被填满,就这样,我满怀着兴奋的心情向自己保证,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梦;而明天,我相信这小小的愿望就要实现。

失败的手机上网 2003.12.17(1)
  星期三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就注意到,对面病床的小妹妹的长发变平头了、身高变矮了、脸型变瘦了,而且出现了像猴子般的杂耍动作。好吧,我得承认我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后才接受小女孩已经被男人替换掉的事实。今天天气不错,老实讲,这里根本是恒温,就算窗外刮风下雨我还是会觉得天气不错。既然今天天气不错,那出去到病房外走走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趁着老爸去买早餐的同时,我也打算下床去散个步。但是就在我双脚刚碰地的一瞬间,换药特勤组势如破竹般从天而降。三人在解开腰间的悬挂带后,很熟练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并且快速逼近全身充满精力与弹药的恐怖小鸡鸡身旁。其中,以男医师为主的队长很迅速地在小鸡鸡发射弹药前就先发制人,用矫捷的身手奋力将鸡鸡的身体压倒。在成功地压制小鸡鸡后,女副队长更是快速取出腰间的棉花棒顶在小鸡鸡的头上,并大喝一声:“这是医生!不许动!”我在这里必须澄清一点,生殖器受损的话,通常比较容易受刺激(整根被烧掉的,不在此限),再加上刚醒来尿急,所以通常会有所谓的“非主观意识性勃起症候群”,讲明白一点就是“嘴里说不要,但身体倒是老实得很!”因此就像是看牙医要先刷牙一样,看这种烫伤时也要先避免小鸡鸡可能在那边动来动去而干扰看诊,这是礼貌,也是常识。于是在我告知医生尿急不方便换药的同时,我也成功地化解了拆完绷带后,可能出现一个全身是洞的恐怖分子在两女一男前抖来抖去的危机。
  包扎完后,我在床上躺了许久一直迟迟无法下床,看来没有麻药机果然还是有差。今天比昨天痛多了,虽然和前些日子比起来这只是一块蛋糕,但多少还是影响到我吃早餐的食欲。吃完早餐后我便和老爸说拜拜,而接下来的两天,我得独自度过。早上九点,老爸离开后,我打电话给同学豆豆,要他借手机让我上网。挂上电话后,我顺手从旁边拔一根香蕉,因为老爸说香蕉能治便秘,所以他买了一卡车,不过可能是触景伤情的关系,我剥皮的右手在香蕉上抖了许久。但是最后还是在核武威胁下,一囗气吞了六根……香蕉果然治便秘,吃完六条香蕉后,我也很顺利地在马桶上喷了一个多小时,等我从厕所爬回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下午,我修剪了过长的纱布,也顺便替大腿抓了痒后,坐在床上等候豆豆到来。对面的男人下床了,他坐上轮椅后,小男孩推着他在医院里到处逛。闲逛半小时后,他们回来了,男人双眼呆滞,看起来好像刚坐过云霄飞车,他爬回床上,而小男孩则自己推着轮椅在病房里滑来滑去。

失败的手机上网 2003.12.17(2)
  “他怎么了?”男孩看着截肢的老伯问老婆婆。
  “他喔!他就是不乖,所以脚被切掉了!”老太婆用怪里怪气的音调回应着。
  “所以啊!你要乖乖听话,不然脚就会跟他一样!”老太婆尖锐地刺激一旁的老头子,小男孩听完后不发一语,推着轮椅默默地回到对面椅子上发着呆。
  晚上九点,阿辉和豆豆帮我带手机来上网。上网失败,原因不明,只是电脑老是显示USB-dual
serial什么的,一直安装失败,就算用xp光碟也没办法。于是我只好和阿辉、豆豆他们随便聊天解闷,然后又在医院里胡乱逛了一阵后,才回到病房和他们道别。回到床上,我愈想愈不甘心,于是我决定开始问候比尔·盖茨他全家人。但是,就当我问候到比尔他家的狗时,手机突然响起:“喂,你还没睡吧?”
  “嗯啊,豆豆?什么事?”
  “我刚刚才想起来,我那个手机上网要装驱动程式啦!哈~”
  挂上电话后,我开始问候豆豆家里的狗。

剩蛋节之歌 2003.12.18(1)
  星期四
  凌晨三点整,斜对角的老婆婆开始上她的客家话教学,这堂课虽然不用钱,但我还想花钱请她不要再教了。半夜,在经历老太婆一阵无厘头的怒吼后,整间病房的人都醒过来了。大家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床排队尿尿,妈的,看来半夜三点打电话叫人起来尿尿是有医学根据的。斜对角的老太婆在鬼叫半小时后,总算安静了下来。今天是她住院以来最吵
的一次,虽然我不太清楚她在吼什么,但从她掺杂的人类语言里,我隐约听得出来大概又是老头子半夜不睡,爬起来东摸西摸之类的吧。其实从我住院以来,就一直佩服老伯的神经能这么粗。当初他之所以截肢,就是因为脚受伤之后还一直用手去抠,而他又刚好有糖尿病;所以一直抠,一直抠,最后整只脚就抠烂了。在我听来,这有点像是网路上票选第一名的冷笑话,不过这么冷的笑话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我眼前。原本老伯在动完截肢手术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即使在医生威胁他如果再抠下去,脚可能要再切掉一截的情况下,老伯依然努力不懈地抠着他刚开完刀的伤口。在医院待了两个礼拜,我发现这里的奇人异事真不少,不过像我这种吃东西都能烫烂小鸟的人,实在也没资格说什么。
  早上八点二十,护士小姐拿送餐盒来了。今天送来的早餐里除了豆芽菜以外,其他没有一坨我认得出来是什么,而且把它们混在一起,说不定会发生爆炸。
  八点四十,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子来替我换药了。
  “嗯,还不错,你大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难得的好消息,所以我的鸡鸡烂了,对吧?
  其实到目前为止,医生一直对伤囗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但我还是怀疑下礼拜能不能出院。虽然我两边大腿的伤囗已经好很多,灼热感也已经消失,但每次换药时,我胯下的伤囗还是会痛到让我哇哇大叫。
  今天在看过伤囗后,医生告诉护士我的左腿不用再包了,这也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觉得伤囗有进展。不过在看过他所谓“不用包的左腿”后,我开始庆幸今天的早餐疑似爆裂物,要不然吃再多也会吐出来。
  靠,怎么会这么像猴子屁股。只见我左腿内侧的伤囗红不拉叽的一片,上面还沾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柴鱼片。不过最神奇的是,在我红通通的伤囗中央部位,竟然多了一圈深红色的花纹,而这也证实我身上有两个屁股的想法。今天我的左腿不用再包扎了,但我的鸡鸡还是包得像北极熊一样,我很想在它头上塞两拳让它变猫熊。
  今天,我的胯下依然包着今年秋冬最流行的白色系,而这也让我不禁想在上面写些东西当做纪念。以前暑假,有个同学爬楼梯表演特技摔断了腿,在听到消息后,我和几个同学很够义气地到医院探望他,顺便在他脚上的石膏上写了一些祝福语,祝他早日康复。不过可能是写上瘾了,大家在发现位置不够写的情况下,决定打断他另一条腿。从这个感人的故事里,我除了体会到男人真挚的友情外,也了解到是该替自己写些东西留点纪念了。

剩蛋节之歌 2003.12.18(2)
    剩蛋节之歌
    作词 LogyDog 作曲 外国人
    “血花随风飘,羊肉炉里烧,剩蛋老公公,
    哭着他的小鸟。”
    “经过了冶炼,卤过了小鸟,躺在医院满堂
    唉叫最后还歪掉。”
    “滴滴烫,滴滴烫,唉声多响亮。”
    “你看它呀不畏滚烫,烧滴多么红亮。”
    “滴滴烫,滴滴烫,唉声多响亮。”
    “它给我们带来欢笑,大家洗羊羊。”
    “repeat”
  早上,对面的小男孩突然把头探进我的布帘里,这突来的到访吓到我了,因为我正好两脚开开准备撕掉大腿上的皮屑。小男孩走进来,他显然对我桌上的电脑感到好奇,而我也对他有没有认识十八岁以上的姊姊感到兴趣。于是两人在一阵相谈甚欢后,我很大方地把我的nb借他拿回去,接着对面就不时传来一阵阵“好帅!好帅!”的声音。说真的,我认识笔记型电脑这么久了,从来不知道它有这么帅。
  中午十二点左右,豆豆帮带驱动程式来给我,不过他的确只带了驱动程式来,其他接线什么都没有带。只不过他不甘心白跑两趟,于是在晚餐赶着meeting前终于还是帮我跑了第三趟,只不过这次总算带齐了。下午五点左右,我的nb还在对面的床上,所以我只好一个人瞪着手机想像已经在上网的样子,然后痴呆地笑了半小时。晚上在浴室梳洗时,病房外传来了一阵阵优美的合唱,医护人员们为了庆祝圣诞节到来,正在用歌声替受苦的病人带来温暖。在听到这么温馨的歌声后,病房很快安静下来。而此时听着门外美妙的旋律,我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病房外的歌声结束了,在经历了二十分钟后。我原本想报以热烈的掌声表达我心里的感动和感谢,但是拍手拍了一响,而周围还是一片死寂时,我也只好机警地骂了一句:“死蚊子!”
  手机上网一分钟一块钱,豆豆借我的是种子牌的,于是在网路上烧掉了两张钞票后,我很识时务地准备下线睡觉,虽然每天只能上网两三个小时,但这和我之前只能靠发呆和傻笑来磨时间比起来,已经是半个天堂了。现在是晚上十点,为了庆祝圣诞节到来,我决定今晚不洗头、洗脸,也不刮胡子,因为打扮再整齐,来换药的医生、护士也不会多看我腹部以上的地方一眼。晚上十点二十分,我照惯例关上灯准备睡觉。不过隔壁的外省老伯也照他的惯例开始拉屎了。本来这没什么好稀奇,人生自古谁无屎。只不过老伯这次玩过火了,他很豪爽地把病房当做厕所,而病床则成了他的马桶。讲白话一点,隔壁的老伯把便便拉得满床满地,但是最气人的是,他竟然把便便甩到我的床位来。“老伯,你是隔山拉屎喔,怎么拉的?竟能拉到我这里来?”虽然我对屎老头处变不惊的栽赃技巧感到莫名的赞叹与不爽,不过真正倒楣的,还是赶来处理的护士小姐。今天是护士小姐最悲情的一天,看着值班的护士小姐“浴雪(shit)粪战”的模样,我也只能默默地把头转过去,将耳塞塞进鼻孔里。

我的住院日记三

隔壁玩黄金传奇的老伯 2003.12.19(1)
  星期五
  以前上通识课时,认识了两个清大来的同学。因为那时候乐团正好在风行,所以我也很自然地和他们聊起这个话题。我告诉他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何不组个band来玩玩,而且我也强烈建议他们最好能用自己的学校当团名,因为这样不小心出名的话才能为校争光——“清大band”。
  是的,护士小姐在频繁地进出好几趟后,总算把大便清完,而清大的同学也总算把我揍够了。今天护士小姐在辛苦“粪战”下,恶心的大便味终于逐渐消失了,而护士小姐的语气也总算恢复到之前温柔甜美的样子,这和一个小时前那副想拿针筒捅老伯屁眼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老伯的态度的确是太差了。凌晨一点,我的隔帘内还残存着隔壁栽赃丢过来的证物,那是一片用力甩手时所留下来的大便痕。不过因为越过界,所以护士小姐也无法将它逮捕归案。虽然那只是薄薄的一片,但我怎样都忘不了它的存在。今天从早上醒来,我就一直企图装作没看到那片痢屎的遗迹。不过人就是这么贱,你愈是想忽略的事,就偏偏愈是会去注意它。今天上网时,我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地看着它,换药时会看着它,就连在吃早餐时,我的视线,还是会克制不住地往那边飘过去。这对一个只会在剧本里塞大便戏的人而言,真是活生生的报应。早上,原本我想按铃请护士小姐帮我处理一下,不过这恶心的画面,最后还是靠我老爸拿一件穿过的衣服往地上抹两下后,才总算结束。
  人造皮肤,尖端科技的结晶,利用基因猪的皮来取代人类的皮肤。
  优点:没有伤囗排斥的问题,不用自体植皮。
  缺点:患者会变半兽人(半猪半人)。
  人工皮,丝蛋白敷料,用于保护伤囗免予外界的压力及感染。
  优点:会紧粘在伤囗上不脱落,直到皮肤复元。
     疗程简单,能大幅降低疼痛并加快复元速度。
  缺点:没有弹性,不适用于容易膨胀的伤囗,例如年轻人的小鸡鸡。
  基本上我把这两种皮搞错了,所以,早上医生说要替我的生殖器贴上人工皮的瞬间,我以为鸡鸡还得打囗蹄疫苗。今天换药是我住院以来唉最大声的一次,因为痛翻了。不过这种剧痛和我之前涂烫伤药膏的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是小火慢煮煎熬,它会一直慢慢地烧,慢慢地烧,直到最后,烧到你的神经、意识和泪腺完全崩溃为止。而另一种则是大火快炒,基本上这种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就是火候猛了点罢了,但是这么痛的疗程还是烧得我整懒(哔!)火就是。其实今天会这么痛苦的原因,是因为医生在替我的鸡鸡贴皮前必须先将伤囗刮干净,因为如果没刮干净就贴皮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伤囗底下发炎或溃烂,那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烂鸟了。早上在换完药后没多久,老爸也赶回医院了。然后在一踏进门就看到我满脸哀怨的样子,他也很直觉地猜到又有新疗程了。今天医生在替我贴完皮后告诉我,如果没有感染现象的话,那我最快礼拜一就能出院了。老爸在听过这个消息后,很高兴地打电话跟家里的人讲,不过我没告诉他如果感染到的话,家里就多一个女儿了。

隔壁玩黄金传奇的老伯 2003.12.19(2)
  “老爸,工作还在忙吗?”我躺在床上关心地问着。
  “还好,不用担心。”
  “是喔,那黑木有没有瘦一点啊?”
  “没有耶,还是一样胖!”
  “嗯……一定是你们喂太多了啦……”
  于是我和老爸便开始聊着家里的那条宝贝狗来打发时间;我们讨论它身上的肥肉指数以及血统问题,不过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们很快就取得了共识,黑木不是纯种的拉不拉多,因为就算外行人也看得出它有掺到猪的血统。
  早上十点半,耻笑完自己家里的狗后,老爸也开始忙着帮我清理东西,在亲眼看到他替我擦完地上那两条屎痕后,我也才安心地在床上睡着了。中午,bagger来病房看我了,而且也顺便帮我带了奕德的日剧来。我忘记我和bagger聊什么了,我只知道bagger以前也住过院开过刀,所以我看他特别顺眼。
  我们两个惺惺相惜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在一旁的老爸,看两个衰人聊得这么投机,于是跑下楼买了两杯柠檬红茶让我们解渴,不过,我想他买到的应该是稀释过的强酸。
  “拿去冲马桶吧!”我放下手中的盐酸,笑着和bagger道别了。早上,斜对角的老伯出院了,老婆婆也不忘在要离开之前,替我们做了最后一次听力复习。虽然我的脑袋已经在嗡嗡叫了,不过我还是很诚心地祝福老伯出院后能够万事小心,毕竟少掉一只脚,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下午,在老夫妇出院后没多久,马上又有一个新病患住进来。这次是个年轻人,年约二十五岁,脑部受创。他是走在路上被不明物体击中后,自行坐计程车就医。没带健保卡,也没付车钱(因为后来有个黑社会老大掀开我的布帘向我要人)。年轻男子的伤势看起来不太严重,除了脑袋包得像颗栗子之外,其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反倒是我每次看到他的头,都想对着他说“哔波!哔波!”
  晚上,社团的学弟妹们来看我了。虽然我当时心情不好,又很想睡觉,不过还是很感谢SZ、死蛙、鸟毛和普兰特来看我,尤其是普兰特,当时真抱歉!我一时忘了她是女生,结果讲了一堆裤裆里的鸟故事。
  晚上十二点左右,我被一阵恶臭给熏醒,恶臭是从隔壁的床位传过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八成又是什么外省伯在玩黄金传奇之类的。于是老爸替我戴上医院送的囗罩,而我就在颜面神经逐渐失去知觉的情形下,转身昏迷了。

病房最衰的人 2003.12.20
  星期六
  我的“月经”来了。是滴,现在是凌晨一点,今天爬起来尿尿时,赫然发现生殖器上的人工皮,竟然多了一摊摊的血渍。老实讲,这个画面让我发呆了一会儿。不过看着上面鲜红浓稠的液体后,我也很直觉学着电视上的剧情,顺手用小指在鸡鸡上蘸一下,然后塞进嘴里,“是血!”早上医生哥哥来替我换药时跟我说:“长皮的时候,流血是正常的。”虽然医生很轻松地向我解释着,但还是无法平息我内心的创伤和翻滚的胃液,因为我没想过自己会塞得这么顺手。
  今天医生换药的速度很快,因为伤囗已经被人工皮紧紧覆盖,所以他们惟一能做的,似乎只是在皮上滴些优碘做消毒。“等伤囗干一点再包。”上完优碘后,男医生转过身去收拾他的工具,而女医生在听完医师哥哥的话后顿了一下,紧接着马上很专业地用手在我的鸡鸡上面扇了起来。不过,在扇了几下后,她看了护士小姐一眼,然后,两人就掩着嘴笑了起来。辛苦你们,忍很久了吧。
  今天的换药过程完全不痛,这让我感到惊讶,因为昨天我还躺在床上哇哇大叫,而今天却能像条死鱼一样不吭一声。显然人工皮的效果远比我想像的要来得神奇,“我脱离苦海了!!!”我内心一阵欢呼,心中充满着喜悦与泪水,我甚至在护士小姐拿着网套,从五号一路被要求换到三号时,脸上依然能维持着笑容,只不过是抽动着。我想今天应该是我住院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不过这份喜悦,也仅维持到我想起下下礼拜就要期末考为止。换完药后,我爸也带早餐回来了,然后在看过我表演从病床上用单手就能下床的高难度动作后,他也很安心地回彰化去了。
  早上,年轻人出院了,虽然只住了一天,但在确定可以回来补缴IC卡退费后,他很快就顶着栗子头离开了。隔壁的外省伯今天也出院了,看着他撑着拐杖气色饱满的样子,我很难想像他就是这几天一直住在我隔壁的屎神。早上,一囗气有两个人出院,所以病房内也少了许多节目,不过我相信今晚应该会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其实到此为止,我的住院生涯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了,但就我对面的男人而言,他的苦难才正达到高潮。还记得当初我刚进医院的第一天,护士小姐在我的手臂打了一剂破伤风,而这一针也让我的右手肿了三天三夜,不过这种经历和我对面的香炉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这一个礼拜以来,对面男人,除了每天手上被捅一堆针外,还要整天吊着点滴。此外,对抗生素的过敏也让他全身撩个不停。总之,他的状况到后来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虽然我对男人的惨况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是后来偷听到他和他老婆闲聊的内容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自己才是这间病房里看起来最“衰小”(闽南话,倒楣)的病人。

乐观的病号 2003.12.21
  星期日
  今天是礼拜天,男医生放假去了,我老爸也在昨天回彰化去了。
  所以在只剩女医生和护士在现场的情况下,我的表情显得特别尴尬。不过就如同阿力所说的,医生和护士都是专业人员,谁会介意看到你的鸡鸡。话虽这么说没错,但至今都还没
有人能和我解释那些专业人士的笑声是怎么回事。早上在医生姊姊替我换完药后,我也难得地能走近窗户旁边看风景,因为靠窗的两个床位都空下来了,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能走近窗户仔细欣赏。原本我以为用这样难得的经验和角度看世界,会产生什么奇特的想法或深刻的感受,但很明显地,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只会让我想对下面的路人吐囗水而已。
  中午,蟑螂和家玮替我带午餐来了,然后也顺便告诉我,我的小弟弟现在有多红,不用他讲我也知道很红,医生说要半年才能恢复正常颜色。今天下午,我左边的病床来了几个人,我想应该是有新病患来住院吧,不过他们在护士小姐的陪伴下进来聊了一下后很快就离开了,因为我整天都在想出院的事,所以后来有没有住进来,我也没仔细注意。五点左右,阿凯和奕德来医院探望我,而且赶在我饿死之前,替我买了一盒炒饭。
  晚上,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我久未露面的直属学长和学弟。虽然今天学弟依然维持他一贯风格,用那客气到有点夸张的态度向我问寒问暖,但我知道他依然是那个连玩个game都会陷害自己人的禽兽。
  至于我以为已经人间蒸发的学长,也终于看在我小鸟半熟的分上,出现在我的眼前。晚上九点左右,斜对角来了一个新病患,年约五十,他是因为长年服用高血压药产生痛风结石,所以才来新竹马偕住院开刀。
  男人身上五处有结石,虽然两个月前才在别家医院开过刀,但显然效果不彰。半小时后,男人的主治医生来了,在了解了他的状况后,医生也只是简单告诉他这种结石是清不干净的,而且清完还会再长。听完医生的说法,男人的表情显然有些失落,但没多久,他马上又恢复原有的乐观态度。男人相当了不起,因为结石的关系,他不但已经失业半年,而且他的未来,可能都要饱受结石和开刀之苦。不过即使状况不佳,从他的语气里我却听不到一点自哀自怜,他依然不断地和前来问候的护士及朋友谈天说地,好像他之前受的苦都只是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反观我自己,干吗为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小东西愁眉苦脸?现在是晚上十点,男人依然笑着把他的就医史拿出来当话题聊。不过他每笑一次,在一旁的我,内心也就愈被一股“酸味”侵蚀着。

出院 2003.12.22(1)
  星期一
  今天一大早,老爸老妈赶来新竹看我了。在医生完成最后一次换药后,我们三人便在隔间等待着护士将出院手续办妥。早上,病房来了一个义工阿姨,她很热心地一一陪病房里的每个病人聊着天,而我则是她最后一个任务。
  “你好!”阿姨笑容可掬地走进我的隔间,然后很有礼貌地向我和老妈问候,并自我介绍。一开始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微笑、道安和关心地慰问。不过在得知我是下体二度灼伤的病患后,阿姨很快就露出了神爱世人的眼神看着我,并且建议我出院后可以到他们的教堂参与一些活动。其实我个人对宗教没什么兴趣,不过可能是长相太衰的关系,连之前走在人群之中也会被两个女生拉出来传教,不过看在她们两个在交大是稀有动物的分上,我也的确站了十分钟,等这两个罪人把话说完。
  “有空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喔!”阿姨很热情地向我提出邀约。
  “嗯,有空我一定去。”我微笑地说,但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空。
  中午十一点半,出院手续总算办好了,而我也在老爸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跨出医院的大门,其实我并不预期在踏出大门后,会有什么戏剧性的泪水从我的眼角喷出去,但不可否认的,在踏出门囗看到天空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眶的确比平常湿润。
  “我出院了。”我对着蔚蓝的天空说。
  在回彰化的途中,我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是一种介于恍惚和空虚之间的感觉,毕竟两个礼拜以来我天天盼望的一刻突然到来了,而我的心里似乎还没准备好接受这样的改变。我……真的出院了,在经历这难忘的两个礼拜后,我明显感受到脑袋里的东西改变了。不论是痛苦、寂寞、悲伤甚至是对生命的观点,这些想法都不断在我的脑中重新酝酿着、发酵着。今天是我重获自由的第一天,除了心态上还不习惯以外,我也还不能适应走路外八时,小朋友对着我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在休息站时,我努力让自己用正常人的步伐走路,我甚至觉得有点像在踢正步,不过再怎样也比螃蟹走路好看就是。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内,我对人生也有了更多的领悟,除了发现护士小姐既不穿迷你裙也不戴护士帽以外,我更了解到,在我们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便是乐观的态度。乐观战胜一切,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难以想像的悲剧,就如同我不敢肯定下次是会被什么烫到。但如果我们能在最艰苦的时刻,依然用乐观的态度面对一切,那不论你的敌人是病痛、感情或是事业,相信也一定能用最理性与冷静的态度安然度过。当然,事情常常不如我们想像得那么顺遂,不过当你能笑出来的同时,如果不是因为发疯了,那就是代表你已经能超然于苦难,成熟地面对你的情感了。

出院 2003.12.22(2)
  我想,我的医院故事到此也告一个段落了,但医院的小故事却永远不停地在发生,不论是痛苦、悲伤或是喜悦,在人们面对挑战的同时,更需要有人在一旁为他加油打气。下次你再到医院探望亲友的同时,请不要忘记顺便为你一旁的陌生人或亲人说声“加油”,同时也别忘了对我们默默付出的医护人员们说声“谢谢!”

惨案目击三人组之豆豆 2003.12.7
  星期日
  目击者:豆豆同学说……
  对小狗的印象啊?基本上他是个呆子吧,还记得大二和他骑车去帮社上买东西时不小心摔车,结果那个笨蛋喷着血回寝室冲一下水后,竟然又喷着血跑去把东西买回来。
  最后好像也没去看医生,就自己一个人在寝室里挨了一个月。果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蛋蛋被煮,今晚这只小狗又出事了……晚上,我正待在宿舍被这礼拜的考试和报告K得满头包时,寝室电话突然响了。
  “喂……豆豆……我被烫伤了……”
  是小狗打来的,他的语调难得这么悲惨,看来伤势很严重!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而远远地,我就能闻到羊肉炉的味道。
  “小狗你没事吧!”门是上锁的。
  “豆豆……帮我……买纱布……还有烫伤药膏……”门里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要不要叫救护车!!”
  小狗没有回应,于是我马上冲出宿舍骑着车到处找药局。等我从外面提着大包小包回他寝室时,菜头已经坐在里面,而小狗则正在浴室里冲水。几分钟后,他穿着一条内裤从浴室出来后,我也才真正看到伤囗,靠!他的大腿根本已经是皮开肉绽,红通通的一整片了。于是我和菜头开始搜寻小狗手机里的计程车号码,但是根本找不到。我冲上楼去找名片,然后在连钥匙都忘记拔的情况下,匆匆忙忙跑下楼。打电话叫到计程车后,我们三人也赶紧坐上车,叫司机快往医院飞奔过去。
  小狗被送进急诊室了,然后在冗长的等待中,我和菜头到医院附设的“7-11”买点东西吃,然后也顺便聊一下小狗的伤势。
  “小狗的鸡鸡没事吧?”我很委婉地问。
  “两边大腿烫成这样,鸡鸡会没事吗?”
  虽然小狗一直没有和我们提到生殖器的事,不过我们也不禁替他和他的小弟弟担心起来。

惨案目击三人组之菜头 2003.12.7
  星期日
  目击者:菜头同学说……
  九点钟左右,我啊,待在寝室整理我的电磁笔记。因为从以前我就有个习惯,那就是在课堂上抄完的笔记,回寝室后我会再把它重新整理一遍,因为这样看起来很爽,比看成人书刊还爽。
  其实我会这么下工夫的原因,大概因为我是完美主义者,所以除了头发是爆开的以外,其他事情我总是尽量要求尽善尽美。不过,今天我楼下的同学,发生一件很不完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不完美。这样说吧,如果他是一本健教课本,那他在生殖器的那几页大概都泡到残缺不全了,而且最可怜的是他连考试都还没考到那几章就先弄成这样了,真不晓得他以后要怎么上考场。
  晚上九点,我笔记正整理到七八成时,寝室电话响了。
  “喂!菜头……我是小狗,我被羊肉炉烫到了~快来帮我……”
  基本上“菜头”这个绰号,就是电话里这条“狗”帮我取的,而他之所以会帮我取名为“菜头”,就只因为我姓蔡。妈的,那姓朱的不就叫“猪头”了吗?!
  Anyway,总之在接到小狗的电话后,我也十万火急地下楼探视他的情况。在冲到他的门囗前,我用力去扭门把,结果是上锁的。当我还在猜想今天是不是愚人节时,房间内传来一阵  声,然后紧接着是一阵阵缓慢的脚步声,门打开了。
  “菜头……帮我弄湿……”小狗弯着腰,满脸痛苦地拿了一条毛巾给我,只见他探出一颗头,好像在隐瞒什么似的。在拿到毛巾后,我火速冲到浴室替他弄湿,然后回到房间了解他的状况。进到房间后,我看到小狗穿着一条湿内裤坐在冰箱前,用电风扇努力吹着冷风,而他一旁的桌子和地板则是散落着汤汁和羊肉。我稍微眯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我不知道内裤里的状况怎样,但是光看大腿的样子就够让我吐在他的伤囗上了。小狗烫到的部位全部泛红,而烫开的皮肤也全部粘成一团。
  在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势后,我也劝他赶快去浴室冲水。
  “我冲过了……”
  “再去冲久一点~”
  在帮小狗拿了件短裤穿上后,他也扭曲着脸,扶着他的鸡鸡一步一步走向浴室。此时,豆豆也从外面回来了……

惨案目击三人组之苦主 2003.12.7
  星期日
  目击者兼苦主LogyDog同学说……
  “菜头!帮我叫计程车!我手机里有号码……”我全身发抖,对浴室外的菜头大喊,然后继续冲着我胯下的伤囗。妈的,死定了,今天是我有史以来伤最重的一次。来到医院后躺
在床上,只见医生和护士们在我的胯下包东包西,虽然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但剧痛的过程,还是让我忍不住想拿张板凳之类的敲他们的头。轧的!我的鸡鸡爆炸了,大腿也一直抽筋,谁来救我啊!
  在经历苦不堪言的包扎后,我的胯下也涌出熊熊的烈火。医生和护士在我的鸡鸡和大腿放了三包冰块后盖上了棉被,将我推出急诊室。于是我就这样在门外晾了半天,等我老爸从彰化赶来。棉被里的三包冰块寒气逼人,虽然伤囗的灼热已经快让我失去了理智,但是这样的寒冷和潮湿还是让我忍不住全身发抖,再加上听着豆豆和菜头在一旁不停地讲着冷笑话,而我也不禁愈抖愈大了。
  老爸赶来新竹了,在了解大概的状况后,他和豆豆回到学校帮我拿nb、健保卡和一本最后只拿来当枕垫的制程课本。
  一点钟左右,在大家的协助下,我被推到了病房,不过在疑似公报私仇的情况下,我的床还撞了一下墙壁。
  “老爸……真不甘心!”
  “没办法,遇到就遇到了,想开一点。”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很快,医生说住院要住个两三天,到时候再载你回彰化!”
  “要到两三天喔!那我的青春不就和我的小鸟一样不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
  “没事!”
  今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虽然伤囗的痛苦已舒缓许多,但我想,我的人生似乎有一段奇特的旅程要开始了……

沙发
发表于 2010-8-31 18:28:1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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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板凳
发表于 2010-8-31 20:41: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paul_zhou 于 2010-8-31 21:42 编辑


lulu你太搞了,我实在是严肃不起来

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0-8-31 21:24:18 | 只看该作者
lulu你太搞了,我实在是严肃不起来
paul_zhou 发表于 2010-8-31 21:41
分界线以上,是严肃的

5#
发表于 2010-9-1 10:28:32 | 只看该作者
为lz  阅读之广泛和搜的能力所震撼
6#
 楼主| 发表于 2010-9-1 11:51:40 | 只看该作者
为lz  阅读之广泛和搜的能力所震撼
cc. 发表于 2010-9-1 11:28
是有点玩物丧志了

7#
发表于 2010-9-1 18:22:49 | 只看该作者
男人不宜.
8#
发表于 2010-9-2 08:58:26 | 只看该作者
为lz  阅读之广泛和搜的能力所震撼
cc. 发表于 2010-9-1 11:28

这篇是lulu的最爱之一.
9#
 楼主| 发表于 2010-9-2 09:05:53 | 只看该作者
这篇是lulu的最爱之一.
smellfish 发表于 2010-9-2 09:58

为作者身上闪耀的深邃的人性光辉所深深折服
10#
发表于 2010-9-2 09:35:34 | 只看该作者
再来篇少儿不宜的吧, 严正警告, 一下内容可能会产生某些不适感, 看客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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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几天和几个客户痛快的吃了顿狗肉,在贵阳某个地方环境幽雅风景迷人,人世间的一切是这么美好,没想到吃完狗肉后地狱正在向我招手!也是这次狗肉让我真正见识了世间最痛苦的手术之一,痔疮切割手术!废话不说进入正题!
吃完狗肉的当天下午我有点小开心!客户感谢我对他的照顾送了个不错的本本给我娱乐!笔记本刚拿回宾馆就迫不及待的上网安装软件游戏电影什么都搞!一坐好几个小时!到晚上忽然肚子有点疼,急奔厕所全力一拉,想尽快回到本本旁边和Mm聊天!当时没感觉到啥,只是有点辣辣的感觉!回到椅子上一坐又是好几小时!本人酷爱游戏尤其是dota,还是个高手哈!废话不说,忽然感觉菊花不对好像比平常大了好多!连忙脱了裤子用手机拍照菊花一看彻底崩溃,菊花外长了一圈手指般粗的肉团,面目狰狞,我用手轻轻一碰疼的好像七窍生烟,很想杀人放火!渐渐的不碰只要走路坐那怕是躺都是悲剧的疼!这时候恨呀!吃什么狗肉玩什么笔记本!辛辣久坐都是痔疮的最爱!这都是上网知道的!但是心存侥幸想想开水泡泡就好了!没想到_悲剧的生活从此开始……
叫服务员送了个脸盆来打了点热水一屁股坐下去!浸泡了十几分钟没想到越来越疼!唉!当时什么仇正常人心理反社会心理什么想杀人心理都有了!这么疼还怎么睡觉呀!没办法晚上一个人痛苦的缩成一团感受着无亲人无朋友痛苦缠身的悲凉生活!今夜贵阳让我哭泣!迷糊的凌晨四点多才睡去!感觉没怎么睡着!早上七点多疼醒了!那个郁闷呀!马上起床一站起来发现屁股夹着一妥东西!感觉肉团开始越长越大,走路疼的痛苦不堪!于是企鹅状摇摆的下了宾馆去找药店!不敢打的怕坐怕车震动!那种疼不能语言形容!可怜我出差在外孤身一人满身大汗的走了不少路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药店!人都快疼虚脱了!
一进药店马上叫售货员介绍最好的痔疮药!总之提了一大包回去慢慢研究!又一摇一摆的回到宾馆立刻拿擦药涂满菊花!口服的立马跟上!然后躺床上等待痛苦减轻!没想到越来越疼一摸菊花感觉又壮大了,我考中国的黑心药厂竟坐出垃圾东西!于是热水洗菊花躺床上偷偷的喊了声“天啊”!速度打电话给一个袋理商叫他陪我去医院!袋理商感到的速度绝对超过120!?我很感激他以后文章里会以朋友称呼!立马掺扶我到贵阳市医院,挂号!一个四十岁的大妈坐那里问啥科!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说肛门肿大!她瓢我一眼说星期一来吧星期六星期天肛肠科不上班!今天看病时间已经过了要早上八点到十点!我一听眼睛一黑!问为什么是八点到十点!大妈瓢我一眼说这是医院的规定!考!还有这狗屁规定!不想纠缠!因为实在是疼的钻心!我朋友立马说去省医院二话没说直奔省医院!挂号成功!心里松了口气!还是省医院好!没想到……
一到外科那!考这么多人呀,往门里看下医生就一个,考省医院呀!这么多人看病一个医生!操了!朋友说换专家吧立刻到专家部护士告诉我专家看病时间已经过了我没心思再操了又返回普通科往病历里塞了一百红包想插队!医生很专业的回绝了!我一声长叹两行清泪郁闷而出,我知道我排一天都论不到我,感叹中国社会的&£¥¤,朋友又说中二院吧新开的人不多!立马赶去!车上的痛苦万语省略!到中二一问没菊花科,只有外科看!贵阳中二医院真正的疼真正的开始!
医生听了下病状,告诉我去旁边小房检查,肯定得进了,医生说做个俯爬式,动作极其难看,菊花暴露,非常不好意思,我个比较害羞的人!医生带起手套左摸右看几分钟,每次他手触摸到肉陀,全身都是一颤,最后医生告诉我开刀住院!我说我出差的能服药打阵搞定么?医生说这样呀!你是痔疮脱出,除非把肉团塞回肛门,我一听冷汗都出来了,碰下都疼你要把那陀硬塞回去?但是想长疼不如短疼,咬牙说好!医生说你忍着点,于是医生手指压住肉团,我那个痛啊!眼泪花花,医生使劲一按往菊花里一推!各位看官!看过大话西游吴孟达帮周星星小鸟灭火一幕么?孟达跳起来往星星小鸟上一踩,我被医生这一按一推,脸马上扭曲,嘴里喷出一口热气,随之火山暴发“啊……”响彻医院,医生接着手顶住另外边的肉团又一推,顿时眼泪飙射脚一蹬彻底趴病床了!我感觉自己晕了过去,但是还有意识,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说“不要啊不要按了”医生说趴好已经进入不少了!我他妈心一横重新趴起,眼一闭说来吧!死就死,大不了一代“英才”死于痔疮!医生说你挺住,接着力度更大的把剩下的痔疮死命推回肛门!我不想说疼了,因为感觉言语都形容不了我那是痛苦!终于推完了…我深吸口气感叹老天的不公平…这时感觉菊花被肉团堵塞了!。?。。?
舒服了点,但是医生说还是手术吧!痔疮很严重,我说不是塞回去了么?医生说就算塞回去了不消肿也很容易重新探出来,我你妈的!想着刚才的疼我怕了!问手术疼么?医生说不疼,唉!心想还是割一刀吧!但是还是心存侥幸的说如果消了肿也没在出来…靠还没说完感觉菊花里的肉很有弹性的蹦出来了!疼的我嘴一咧急忙喊到我要手术,我就不相信整不死几个痔疮……于是医生带我到住院部找了张床说你先躺着,我朋友去办住院手续,钱不够又去公司拿现金了!都让他先忙吧!我躺床上幻想手术的恐怖中,一队人马杀进我病房,我一看是暴我菊花的医生没气的点了个头,医生介绍其中个年龄稍微大点的说这是我们副院长,我看了下他,感觉不到是个天使,副院长说脱裤子我看看,又是虐待室的姿势,唉!菊花被人看遍了,院长说再推一次,推进去了不容易发炎!我还能说什么,人家爱上我菊花了我能不给?牙一咬说好吧!院长动作更粗暴的推压,言语不能形容的痛苦万字省略,第二次被暴菊花。真有被强奸的感觉,头发都疼的树立了,没力气说话躺床上哼了几下!彻底软了!院长下了定义!痔疮四级混合痔疮脱出,必须立刻消肿手术,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判断,为什么要让这种痛苦来第二次?我恨贵阳恨贵阳医院!贵阳今天让我无声哭泣……
这时候电话想了!另外一个袋理知道我这个情况说“这个医院不行”贵阳最好的是中医第一附属肛肠医院!我当时就感觉现在医院有点乱,到是不想重新换医院重新被暴菊花,婉言拒绝!谁知道他说我也得过这病在一院手术好的,那里很专业,我一听他也有过这经历于是立刻说换,袋理车很快到了!取消这家医院住院直接奔中一院。。一路咨询不停,总的来说必须手术住院时间二十天左右,手术,手术后大小便,第一次换药,拆线等都是痛不欲生的,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终于到了中一院肛肠科,考这里菊花问题人士真多,走路都是企鹅状,不管怎么说找到大部队了…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值得班医生检查了我菊花正想说要不要推进去,我一听立马说我从别医院转来的,来前推两次了都自动出来,不敢推了!医生没勉强,擦了点消炎止痛药在菊花那!安排了个过道加床,交了三千押金唉虽然痛苦但是现在可以忍受了!但是肉团好像越来越大,夹屁股中间很难受!医生告诉我消肿几天下个星期二手术,我勉强哦了一句在极度疲惫中悄然睡去!迷糊感觉过道晚上好多人来人往……

早上六点就醒了!考!这里人起的好早,菊花烂了就好好休息了,起这么早干啥!只听护士小美眉不停的喊着打中药了!我急忙问护士何为中药,护士解释到就蒸屁股洗屁股用的,我一听立马去打了一份用脸盆装,问题出现了去哪里蒸洗呀!连自己病病房都没有,专业蒸的早人满为患,没办法男厕完成我第一次蒸洗,确实是有点用,痛苦减轻多了!反正手术也要到下星期二,就这样在医院无所事事的呆着,后来转进了病房,我把笔记本拿来叫朋友带了点电影和游戏躺在床上混日子,基本你也走不到哪里去!点滴伴随基本整个白天,病房又来一个新烂菊花的,我问他啥病他说肛漏!啥是肛漏呀!他说就是肛门边长了个洞也能大便出来我一听,晕原来屁股上病还真多,他和我基本同年,多了个人聊天不是很闷了!他安排和我一起手术都是星期二早上,这里的护士美眉都是中医院的实习生,漂亮的还挺多,没事我们两就和护士美眉聊聊天也算打发时间的好方式,菊花虽然还是恼火,比起昨天来算舒服多了!就这样到了星期一,我知道恶梦即将开始…我是个比较怕疼的人,但是决不胆小!
终于到了星期一,一早主治医生就来通知我两中午吃饱点,晚上灌肠,灌肠后水都不能喝,何为灌肠呀!我不知道,中午还是不敢吃什么东西只吃了碗面!这几天都是面一直到现在都是面!好想吃辣椒呀!忐忑不安的等到晚上八点,一护士冲进来说洗干净屁股准备灌肠,晕呀美眉灌呀!这如何面对!还是漂亮年轻的美眉,不管了先洗了屁股然后到换药室,我室友先换美眉说裤子脱了,躺病床上!我都害羞的掩门而出,只听里面一声惨叫然后利索的下床声,甩门而出,室友直奔厕所连和我大招呼都没,我惊呆了,护士说下一个,我进去了,也是裤子一脱躺病床上,拿了个中指般粗的长管,直接插入菊花,我哇的一喊,那个疼呀!马上液体大量涌进腹部越来越胀,终于忍不住说够了够了!护士慢慢抽出管子,我菊花缩的紧紧的,怕他管子拉出的时候。……真正暴菊花的感觉!管子一拉完我飞身下床穿衣拿纸直奔厕所,靠这么大的医院就三个厕所满了!我你妈的这不是要命么……
终于有人出来了!我先考他一下速度奔进厕所一顿狂泄,其实都是药水,菊花彻底暴开!痛爽并存,一会抓狂一会享受,滋味很多,差不多了再灌了两次,过程不复述!总感觉被护士美眉暴菊花的感觉有伤自尊,都不好意思看他悄然溜进病房床上一趴,想明天就手术了!手术恐怖么疼么?有危险么?一大串疑虑徘徊脑海!这时候护士又进来了,感觉到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然后威严的说把合同签了!我一看考…大概意思就是手术割错了挂球了后遗证别找它,霸王条款,没办法忍辱签下不平等条约,然后问护士手术疼么?护士诡异一笑说“去了就知道”我心里又是一万个草!隔壁那两个菊花的也签了!护士一走我们两大骂社会骂医院骂护士,发泄完了就昏昏睡去了!我知道明天是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养足精神…

早上很早就醒了!换了个更小的护士来我们房间说准备下要手术了,我心一紧,摸摸菊花想pp呀你要挺住,只是割你一点肉!别怕哦。出了住院房我和两个菊花的同时点燃一根烟,心中的焦虑实在无法形容,这次不是暴菊花是割菊花呀!终于到了手术层!我们走进了手术大厅,大门紧紧的一关,心情跌到了谷底,到了前台考,这是手术的地方么?一堆小护士在兴致勃勃的聊天吃早餐,山寨手机放音乐,正眼没看过我两,这时一个老护士走过来又拿个麻醉药合同给我们签,意思是麻醉过程如有意外如心衰竭等意外它没责任,这很难接受又是个不平等条约,护士又说先交两千手术押金,我说住院不是交了三千么?护士没好气的说那是住院这是手术,我他妈穿手术服怎么去交钱,我说能做完手术交不,对方手指一摆离开了,我真晕中间过程不叙述,总之交了钱拿了单据老护士说坐前面等医生来,我他妈当时火大的不行,这都什么狗屁见钱都不眼开的医院,护士美眉们依然有说有笑,我是苦笑不得,忽然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这么多小护士不能说是护士,他们穿的衣服和老护士不一样,莫非他们是未来的医生,我心头一寒,我是他们的实验品,一起参观我菊花?

还没来的急多想主治医生诡异的进来了带个口罩,我一看他眼睛…不是吧莫非是那个给我看病的年龄不过二十五的小屁孩子,尽管我也不大,但是他是医生嘛,怎么都得有点神仙状吧!我用手一指,是你呀!他好像怕被我认出眼睛一转说进手术室吧!你们两一起?我疑虑了,问一个房间么?他说是!这……然后对那帮小麻雀说你们准备好都进来,我头皮一麻,菊花大展览了,免费参观,保证精彩!哭呀,这很伤自尊心的,这时候感觉菊花在隐隐作痛!似乎也在害怕和抗议!我和那两个肛门的室友小心的走进一手术室,两个手术台,很小,灯光惨白,我的心真正莫名害怕了,这里就是人间地狱的分界点啊!一个带口罩的眼睛很大的护士美眉对我说你先吧!我说为什么不是两个肛门的他先,护士说都一样,然后我紧张的上手术台,平躺着,护士让我分开大腿两脚架到床边的脚架上,裤子一脱,绝对暴光无疑,也许这几天都被护士暴多了菊花,没啥羞感了,就是感觉这姿势就像……反正郁闷之极的变扭,护士美眉说等下要腰椎麻醉打针时候从腰部直接打进腰椎,打针的时候千万不能动,不然针很容易断卡腰椎里就麻烦了!……我真害怕死了说不可能吧,这样打不可能不动!她说再动都必须忍住,不然后果自负,我都没力气操了,完全被吓软了,这时候小医生们都进来了一排我我手术台前正对我菊花,我真的很难接受,索性懒得看她们,她们都不害羞我爷们怕个鸟!麻醉针拿过来了,不是吧!这么粗这么长的针要直接插进腰椎,你耍我呀!我没好气的说这东西直接插进骨头能忍的住不动?医生说忍不人就费了!我真的想跳下病床甩甩头发直接说老子不和你们玩了。但是想到前几天的痛苦,想这么多人都能忍我一定行!……那可是比普通针粗n倍长m倍的…一但疼到我我身体动确切说我腰椎动了,针就留我腰椎里…我真的没疼出汗,吓到冷汗直流,我看了下两个肛门的室友,正以复杂万分的表情看着我……但是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我现在还在住院,手术已经坐了一个星期了,今天我病房三号刚完手术一抬进来就大出血,血流满了整个病床,我们吓呆了!他马上又被抬去抢救伤口,他是打过越战的老兵,这手术把他折磨的也够呛
我该怎么面对这麻醉针呀?医生似乎要动手了!对我说不管怎样都不能动,我和医生开玩笑说你一棍子打晕我吧!医生护士齐窃笑,医生说还是先给他打个局部麻醉吧!我是横歪一死,随他们了!医生拿来和打青霉素样的小针往我背间打了一针,这些小疼我懒得说,然后护士又叫别动打腰椎了,医生又叫来几个人按住我!这你妈基本心心脏不好的要被吓死,那局部麻醉还是非常有用的,感觉一个东西插进了腰部,然后听到轻微的针头触碰骨头的声音,麻醉药似乎顶不了多久,腰椎立刻感觉非常涨疼,想动么?我咬紧牙齿,一定要忍住,针继续深入腰椎,终于护士说完全插入了,感觉医生在左摸又看的,然后胶布封住针接好输液瓶,要让点滴那么多的药水流进腰椎,而且流的速度非常快!医生帮我翻身平躺马上感觉背部一凉,输液管贴着身体把麻醉药通过针导入腰椎,几妙钟就导完了,大家可以想象针有多粗多长,我看了下两个肛门他也正在我旁边被不停的说不要动不要动!悲剧呀!然后就是氧气罩心跳仪等罩我身上,大概几分钟架在脚架上的脚,不到小腿位置发麻,医生拿根针刺刺我小腿刺刺我大腿说哪里疼,我说一样疼,医生又走了,因为两个菊花在我旁边被插腰椎所以我看的很清楚医生正在用力把针插入腰椎,后怕的我腰椎阵阵酸,又过了几分钟医生拿针来挑逗我,总之反复挑逗直到大腿内侧没啥感觉了!医生伸手,我知道他要动刀了,我不知道是蹲着的还是坐着的在我菊花部位就位后左探右探,问我有感觉否,我说可以了,完全感觉不到了,下半身在麻药下基本不存在了,我顺便摸了摸我小jj,考!连我小第都没感觉了!就好像摸着个毛毛虫。。虽然说没感觉但是还是感觉到医生在我菊花那推拉弹唱,不断听到刀碰肉的声音,我侧头看看两个菊花的室友,我以一种异常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医生在做德州杀人狂状,我有看看旁边的小医生,考还在窃窃私语面带笑容!果然医生都训练有素!麻药似乎有点过去了我可以感觉到刀碰肉,大眼睛护士看我脸有不适状,立刻加灌麻药,还问我有没啥不良反应?我说还好!其实手术不怎么疼,可能我的痔疮比较多也可能是医生太年轻隔了快一个小时,后面不断感觉医生在用力推我菊花,把我人推的一动一动的,就是那很惊人瞎想的场景,终于医生说好了。。我大气一出,医生助理把我脚慢慢放下来,下体没点感觉!我医生问我怎样?我说还行,一个手术车推过来,医生叫我上手术车,我他妈麻醉了杂上?就对医生说等我麻药过了就有力气上去了!医生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个壮汉就把我抬到手术车准备推回病房,我一看我手术台下面的盆,后悔看了,流那么多血呀!还有恶心的肉条,我也不敢看两个菊花的手术,闭上眼睛,被推到了病房……我以为我可以脱离苦海了!其实手术只是地狱的入口,手术后的一个星期绝对让人记忆深刻,今天有点困了明天继续!终于躺上了自己的病床,下半身逐渐恢复了点直觉,恢复的过程很奇特,就像下半身慢慢长出来一样,这时候医生说八小时不要动,不要抬头,不然有头疼后遗症,四小时内必须小便,防止尿毒瘤!啊!平躺八小时,四小时内小便,我跟护士说你又让我别动又让我四小时内必须小便,这和警察说的不许动举起手来有和区别?小美眉们被我逗乐了说,床上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晕!这时候我朋友说买个尿壶吧!我一听,考!让我个英明神武的有志青年在床上小便太……算了,尊严与现实还是要尊重现实,朋友出去买尿壶了,麻醉药渐渐消失,痛苦侵袭的特别快,伤口在麻醉药失效的情况下大肆侵略我的神经,痛不堪言,偏偏手术后插入菊花的长条纱布让我便意浓浓,最该死的是肾在麻醉后小便好像就要彪出!伤口的剧痛,菊花的胀痛,小便呼之欲出三管齐下下,我疯了样的锤床,护士连忙赶到,我急忙叫到神仙姐姐快给我最好的止痛药!速度!神仙姐姐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你现在打的点滴就是止痛药,我很没礼貌的喊到这药没P用,小美眉接道,我们有杜冷丁,但是是晚上用的,晚上夜阑人静会更疼,这药特容易上瘾!我彻底崩溃了。晚上更疼?我草就一个割肉手术有这么难受么?菊花越来越胀,pp又被完全包住,里面又塞了粗大的纱布条,减轻菊花和伤口的痛苦看来是不可能了。最好欺负的就是小便了,我心里想着对护士说我先忍忍实在不行我一定要杜冷丁,这时候朋友把小尿壶拿来了,我一看这东西就特讨厌,这代表的就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管那么多了!速度解决小便最重要,没想到下面的小便痛苦让我真的感叹我为什么是个人……?

在床上把便壶放辈子里不让别人偷看!小jj塞进尿壶口!准备开始尿了!稍用力,我靠小便关菊花什么事情,我用点力小便你菊花痛啥?于是又想把小便缩回!各位观众!这时候菊花一缩,就是传说中的吸肛,我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在吸肛影响下碰撞在一起!我嘴巴速度形成标准的大O型,眉头一皱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但是小便在缩回的同时又想飙出,我又用不上力,尿在那里打个转转又回去了!菊花又是一缩,看官们我真的言语形容不了我的痛苦,手拉住床边的护栏死命的摇晃,泪水是痛出来的……不敢小便了!床上的我直喘着粗气,这几天我真是尝便人世间肉体的最痛苦,牙齿感觉都快咬碎了,恢复点理智我又想这不尿也不行呀!尿憋的难受还有可能尿毒瘤,再痛都必须尿出,我鼓起勇气和朋友说床上我尿不出来,我蹲下尿盆里吧?朋友听说我要下床尿急忙叫来医生咨询,医生说实在没办法就下床尿吧!但是会有很晕的感觉,甚至可能晕倒!…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爬下床,感觉全身一点力气,我下了床,一下蹲又是一阵苦痛,我鼓起勇气小心的用很小的力推动小便缓缓出来,没想到小便好像即刻就要出来了但是就是不出来,菊花不由自主又是一缩,我操他妈的痛的我那死想死的心就有了!我记得东成西就里的周伯通在三花聚顶的时候,段王爷正在小便,周伯通一顶段王爷拉出的尿又缩回去,然后又拉出来!段王爷那爽爽的表情令现在的我多么羡慕和向往!小便反复几次实在拉不出来,放弃继续上床休息,不要又得尿毒症又搞个头疼后遗症就亏大了!我该怎么办呀!三管齐下是越来越痛,但是我只关心小便如何射出?我只关心这个问题……

我非常不安的躺在病床上,酝酿着怎么个小便出来,越想越恼火,恼火的是手术后的痛苦医院医生杂就不考虑下?万一真尿猪瘤那真是会反社会的,但是几次的尝试已经让我不敢乱动了!我痛苦呀!两个菊花的家伙居然尿出来了,我很bs的看他一眼,但是更多的是羡慕,我很怕痛,大学时期经常“行贿”同学体检的时候代我去挨一针验血,想起以前的针疼简直就是小case,小便吸肛之痛绝对是菊花手术的头等心理障碍,随着点滴的输完,尿意越来越重,不行再下一次床,再尝试一次,爬下床又蹲下了,我甚至都祈祷了!菊花哥千万别吸了!慢慢引导尿下来,自己吹了个口哨。滴答几下我心情一激动终于尿出来了!不知道兴奋了还是杂的!尿又回去了!随之菊花一缩,痛的我大喊声“操你大爷”,但是我坚持一定要尿出来!又狠下决心,快出来的时候又是小声吹起口哨,很舒坦很爽很神仙般的感觉随着尿液的输出越发舒坦!好舒服呀!快完的那一刹那菊花猛力一吸,全身一颤,随之菊花之痛传遍全身!我悲喊一声速度刺激的起身一脚踏着尿盆,溅了我和朋友半身,我非常痛苦难堪的看着这局面,朋友马上去洗盘打水清理!唉!尴尬我都忘记了伤口的痛苦,脸通红换了件衣服赶快上床……中间清理过程不说了!一天都是点滴点滴越多越容易尿尿,每次尿都是勇气与决心的体现,可能是做完手术身体虚竟然在剧痛中睡去!我知道我要是醒了绝对是痛醒的!

痛醒了!好像很晚了!两个菊花的都睡觉了!我知道再怎么痛我都不能喊出来影响别人休息,还不能叫护士打止痛药,也算是对室友护士和其他病人的尊重,这时候夹在菊花里的纱布像个滚动的铁棒搅的菊花伤口又痛又胀!便意浓的小腹大胀,不管是趴是侧是坐是仰都没办法消除肿疼,莫非漫漫夜就要在痛苦中坚持到天亮,一看手机!十二多点了!哎!终身难忘的一夜,贵阳的夜特别凉爽,应该是有点冷,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死命乱想!从大学毕业到深圳工作,住鸽子棚!每天斗志昂扬的找工作!到现在在一家知名企业担当大区经理!像电影样在脑海闪过,各种心酸快乐落魄得意开心伤心等在心海起伏,在想到现在孤身一人躺在异乡病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心头一酸差点眼泪就流出来,这时的我没有任何幽默感,人性回归到最初!虽然菊花还在疼痛但是心灵异常平静!那种感觉很舒服让你可以完全放松!也许是心灵的放松让伤口不疼痛!尽管自己手术痛苦但是我还是没有告诉爱我的所有的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们与我一起承受这该死的手术!忽然觉得自己很man!对!我就是个男人应该独自去承担一些东西,忽然又感觉自己很渺小!一个手术痛的这样不像一个男人!我苦笑长叹道“做男人好难,做个有痔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昏昏中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基本属于被护士美眉叫醒的,护士每天早上七点就来病房骚扰你,看看你屁股有没大出血呀!看看伤口有没水肿发炎呀!总之早上七点准时让他们参观菊花就是了!然后又是一天的点滴,中间最好吃流性事物如煮的面条,但是也要少吃!糖类东西最好不吃,不然很容易放屁,菊花完全封闭的放屁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唯独小便的吸肛真是受不了!感觉第二天最大的痛苦就是小便和放屁,小便不说只要有勇气忍一下还是能过,这个屁呀!堵菊花口怎么都排不出,菊花口随着屁的越积越多越发胀痛,这你妈!连放屁都放不出,躺床上被胀的翻来覆去,又不敢扒开pp怕伤口撕裂!要换药等下叙述随着p意越来越重我没办法只有轻微的分开pp,希望希望在纱布与菊花中杀出一条p路,越是分开p路,p意越是浓重,终于憋不住了把pp用力一分!伤口感觉到轻微的拉裂,像针扎一样可以忍受,纱布和菊花终于妥协留出一丁点的缝隙,p立马顺势钻出,发出尖锐的p响,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尽情的享受了十几秒,舒服呀!整个房间估计都迷漫在我p意之中,两个菊花想出去又起不来,只好委屈的说“我会报仇的”哈我才不管呢!第二天在开心痛快与伤口拉裂的痛苦中很快过去,时间逐渐的减轻了伤痛,但是也把我很快带到了第一次大便与换药的战场上!这场阵地战一定会打的很辛苦!

第三天很快来临了,一早就被美眉检查了菊花量了血压等等,我也感觉可以下床走路了。美眉护士告诉我八点准备换药!之前打中药蒸下屁股,她把外外层纱裹布去掉了,我勉强起床企鹅装摆到打中药的地方用盘打了点中药又企鹅装端着盆摇摆回了病房,两个菊花的真爽亲人全搞定!然后裤子一脱蹲下享受蒸汽接触菊花的爽快与刺激!总的感觉用受用二字最恰当,菊花蒸完带好药就杀去了换药房人真你妈多,由于没换过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脸上很茫然!护士美眉说第一个进,第一个是个三十多的壮汉,看过去比较硬朗,壮汉回头看了下我们眼神充满着忧郁与害怕,我顿感不妙急忙问边上人得了啥病换了几次药?对方答曰混合痔三次换药了,我问他痛不?他说第一换药……还没说完换药房传来一声惨叫!我菊花一收考!感觉正在换药的是我!旁边人继续道“第一次换药我比他叫的还惨”偶的苍天呀!旁边人有继续道换药就是把愈合中的伤口重新受伤再愈合相当十几妙不大麻药的手术!我头上一阵青烟冒起,忧郁的转过身去不再发言!换药房不时传来啊啊喔喔的声音都重重的敲打在我并不坚强的神经上!第一个状汉出来了!一手捂住屁股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贵阳话我听不懂!第二个人又进去了,过程不叙述,而这时的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搞点内服的麻醉和止痛药来完成这第一次换药!正好一个护士走过来我问他换药可以搞点止痛和麻醉药么?护士竟然说你怎么这么娇气!这么多人不都是换药的,我一听到娇气二字当场没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再说话安静的等待换药风暴的来临!……

终于论到我换药了!悲壮的走进换药房,护士美眉说第一次换药吧?我恩了下说动作温柔点我怕疼,护士美眉没接这个话叫我直接脱裤子躺病床!乖乖就位!心里那紧张劲呀!然后就不知道护士在我菊花那里涂什么,总之触到伤口就疼,这种疼还可以忍受,忽然护士拿了个镊子我知道要扯纱线了,心头一紧菊花缩的紧紧的!护士说你放松点,不然怎么换里面纱布,我说护士美眉我怕痛你轻点等下请你吃西瓜呀!美眉说这个东西就是要果断!说完镊子夹出纱线头一拉,那是和肉长一起的纱布呀!我顿时七窍生烟,眼睛一闭手,屁股往前一翘,腿用力一抖,惨啊一声!冷汗迅速爬满全身!刀割肉也许有人可以忍受!用力把肉扯出来我就不信有人可以接受!我一看中指般粗的纱布血肉模糊的躺在手术盘里,医生用金霉素药膏擦药棉上正在清洁伤口,然后又用纱布条涂上什么药要塞回菊花!我麻木的躺在床上哼哼!美眉用镍子夹住纱布往我菊花口用力一塞!我疼的立马把脚无意的踏到美眉身上,美眉被搞火了按住我大腿再用力一塞纱布,我菊花用力一缩,美眉再用力一推,还说疼就喊出来!我痛的嗓子都感觉沙哑!悲惨的低鸣几下终于结束了第一次换药,美眉说好了!然后把屁股包了起来,我无力的左挪右移下了床,两脚曾园规状像踩翘翘板样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趴不再动弹……疼痛就像是第二次暴菊花,为什么美丽的护士动作总是这么粗暴!肯定护士有一段令人遐想的故事,不然需要这么狠么?

终于过了第一关第一次换药,换完药后躺床上菊花的疼痛和纱布的挤压再加上两天没有便便,便意越发强烈,万一刚换完药就忍不住想大便怎办?我不知道,我去问医生,医生说想便就便,我说里面塞了纱布怎么搞?医生很平静的说把纱布拉出来就行,我一听不说话了,安静的返回病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生理接受的范围,我尝试了拿掉纱布的痛苦,如果叫我自己把纱布拉出来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可是万恶的人体构造就是这么奇特,你没钱的时候不管吃多少肚子总觉得饿,你大便不行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方便出来,心理作用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种心理作用下,我很想很想大便,我知道只要鼓足勇气用力一登,纱布和大便就会泄出,可能只痛几秒就行了,就是这几妙让我这个爷们动了打死都不想的念头,心理与生理的反覆博弈和较量让我痛苦不堪,但是真正的大便比我想像的要恐怖太多,基本说没有泄药和开塞露的支持很难很难,接下来叙述第二关手术后第一次大便!尽管换完药很想便便,但是我知道再难都必须忍住,新鲜的伤口让我不忍心污染,怕搞个什么败血症就亏大了!所以决定明天早上换药的时候再解最合理,顺便在晚上吃点医生开的车前番泻药,那不是一切都是计划中么,哈!我得意的在床边坐了个非常淑女的姿势,大便只要过了关剩下就是拆线了!也就是可以出院了,越想越激动,可能激动过头了菊花在我难得开心的时刻猛的一收,惨$*&_七晕八窍的乖乖的躺下了,这手术完了的几天特容易收肛,睡睡醒醒时间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由于吃了泄药早上肚子骨碌的叫个不停,就是拉肚子的感觉非常强烈,不说了带了好几卷纸直奔wc,把外层纱布扯了,顺势一蹲,期待着能像没手术前那样淋漓尽致的泄一场,便很快到了菊花,我鼓起勇气一用力,尖锐的声音想起p被胀出来了,p气挪动了纱布条扯动了伤口。估计p带了些便水下来酸性的刺激到血淋的伤口,我手抓住厕所们的把柄。头顶着厕所们,痛得咬紧牙齿死命的用头锤厕所门,咚咚的声音震动了旁边的便友。问候了声隔壁的没事吧,我勉强回答“没事,早上上厕所朝拜而已”对方莫名其妙的可能以为我是邪教徒不再搭话了,我才不管他,我明明是拉肚子呀为什么大便到了菊花口就用不上力,而且便意全无呢?莫非传说中的窄肛或者医生多切了啥?我想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再一次试着用了点力推到菊花口便意马上消失,再用力就是胀酸痛的菊花,便便怎么都拉不出来,到是撤动的伤口疼痛的警告我不能再用力了,不然一带英才真的会晕倒在厕所里,我叹叹气道“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随便擦了下起身准备去问医生,刚起身拉肚子的感觉立马强烈,我操!我又蹲下重复刚进来的动作,然后就是起身蹲下起身蹲下,我操!搞的我两腿发软,放弃!忍着泄药带来的冲击,菊花夹的紧紧的打了中药蒸泡菊花,中药时候特想便便,真想直接拉盘里,但是还是和厕所一样用力到了菊花就啥感觉都没了,再用力就是菊花的胀痛!真的很邪门……

换药的痛苦就不叙述了!换完药我找到主治医生把我情况复述了一便,主治医生又帮我看了看伤口说基本没事,菊花创伤肉没长出来会不适应,过几天就应该可以正常大便了,那我说我现在想大便怎么办?医生说稍用点力不能勉强实在不行再说,或许憋的久了,又或许泄药没作用了!感觉现在便意轻了好多,我也懒的管它了,躺床上哼哼去!大便难难于上青天,我再次bs这恶心的病,实在太累人了!
泄药还得继续吃!折腾了一上午我没力气了!迷糊中一觉又睡到了晚上,我是被便憋醒的!肚子疼痛难忍,我拿起卷纸就杀去厕所,蹲战若干次后无功而返,这手术还有止泄的功能不可思议呀!我刚恼火的出wc几步正好碰见护士美眉我哭丧着脸说美眉我实在拉不出来怎么办,吃了泄药肚子又疼的难受!护士说不行我帮你打开塞露吧!我一听急忙说好呀!护士美眉很温柔的帮我取出纱布打了两瓶开塞露,在甘油与泻药的双重冲击下,我顾不得什么这痛那痛,冲进厕所一泻千里,恐怖的菊花对于便便出来完全没感觉!恐怖呀恐怖!不管怎样我还是完成了便便,事后伤口火辣的疼痛,也因为这次大便用力有点猛伤口轻微撕裂,总之第二关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且第二关感觉天天都要过,直到现在?这是巨大的勇气与无比坚定的决心!第一次大便后带来的问题明天叙述!最起码泄药加开塞露可以过第二关!
如果说第一次便便痛苦还不够爽歪歪的话!那就继续看第三关拆线!手术后的拆线保证叫你真正体验到地狱十九层的感觉! 第一便便后让我得了便便恐惧症!每次的便便都是严阵已带,泄药开塞露,事前大量水果如香蕉西瓜哈密桃,如果有轻微便密,我相信我会丢了半条命,拉肚子都便的困难异常,何况干躁的!这一两天没有更新实在是看了杭州爱心斑马线撞死人事件后,出现强烈的反社会情绪!我会努力更新到我出院的那一刻!等下去网吧打字,手机打字错别字连连,但是害怕网吧的脏凳子,怕感染伤口!还好买了个游泳圈,可以安心的去网吧享受下!

一个星期以后终于赢来了拆线的那一天!拆线好处多呀!再也不用担心收肛时的痛楚,再也不用担心伤口和线缠一起的绞痛,再也不用担心菊花被线封的太小造成便便异常难受,再也不用担心走路或者用力过猛拉开伤口,总之线拆了就基本脱离地狱了,为了速度脱离地狱,我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打药蒸泡第一个感到换药室严阵以待!医生到了换药室,这个医生就是帮我手术的田医生,看我们第一个拍拍我肩膀说,今天这么勇敢呀!第一个准备拆线呀!不错前途,进来吧!我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去了,动作娴熟的把裤子一脱往病床一躺!医生问我是打麻药拆线还是不打,我说有区别么?医生说一般人不打麻药拆线都受不了。我一听赶紧张说那就打麻药吧!顺便问下打了麻药拆线还痛么,医生说道“这要看个人”我一听悬了!事后我要告诉大家我充分怀疑麻药是医院增加收入一种方式!医生拿了两只食指常的麻药搞入注射器,我一看和以前打麻药当时不一样立马问,这药打在哪里?答“菊花”!不想说啥!伤痕累累的菊花还得插上几针,一顿消毒后医生一针直接插在菊花伤口附近位置,菊花神经真太丰富了?痛的我啊的大叫一声!紧接着第二针又迅速插入!感觉全身一抖!针打菊花真的好痛苦!医生不管你痛不痛剪刀速度下去!很明显感觉到剪刀剪肉的感觉,感觉还好!麻木的疼!但是痛苦很快来临那麻药时间太短了,当医生再减其中一小块肉线时,我明显感觉到减肉的强大的钻心的痛?啊的大喊一声!顿时身上感觉冷汉直冒!能还没喊完!医生用力瓣开你的菊花喀嚓一声减掉了了内痔扎线其中一束,其实就是减肉,菊花暴开加上减肉的暴疼!我哇的一声急忙用手保护菊花说“医生,我不拆了,没办法忍受”医生助手美眉迅速又传过一只麻药!医生说手机放开一针又扎在菊花深处!此时的被绵绵无绝期的痛苦搞到虚脱,一直不停的啊啊的直喊!医生又暴开我菊花剪刀迅速开始减肉线,再次声明!麻药没用!p用没有手又想去保护菊花!护士妹妹急忙拉住我手说“忍下很快就完了”拆线完了就轻松了!医生又是一剪刀子,疼的我立马甩开美眉的手!这个时候顾不了美眉了,尽管我一直是个很有风度的伪君子!手再次保护菊花试图中止痛苦,这时候的汗呀!已经滴到换药床上了!医生说别动最后一根线了!我一听咬牙把手放开!医生又是迅速的一剪刀子!我使出吃奶的劲猛啊一声!终于挡住了这股龟波功!心想终于完了!医生说翻过身来吧!我赶紧翻身想下床,医生说刚只拆了一边,翻身拆另外一边,我一听当场晕倒!用沙哑的声音说,医生你骗我!当时真想死的心都有了!医生没接话!我心里直犹豫,要不要拆另外一边,没想到白衣天使也会骗人!

我一想总不能永远不拆线吧!翻过身不用手保护菊花了,手捂住嘴巴和眼睛对医生说来吧!医生说放松!很快就结束了,我一听考!你躺上来我来剪你看你怎么放松!我还没想完,菊花又被粗暴的扩开,那个痛呀!又听到剪刀喀嚓一声,我捂住了嘴巴闷哼一声!头不住的上下摆动,医生又是一剪刀,明显感觉到眼泪出来了!终于捂不住狂啊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刀,我无言了!报着头一阵乱晃,这时候护士美眉说好了线拆完了!我一听完了全身立马放松!这时候医生用手指直接捅入菊花,我再一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暴涨的菊花痛疼让我又撕心裂肺的狂喊一声,只医生说这是扩肛!悲哀的菊花终于还是挺过去,这其中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擦药包伤口,出了换药室外面人都以异常的眼神看着我!可能我喊的太响了!这时我嗓子感觉非常沙哑。。真的活活喊哑了!擦了擦汗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一摇一摆的回到了病床,往床上一趴,彻底萎了拆完线的我感觉非常虚脱躺床上,伤口的后疼让我怎么都不能睡一觉,翻来覆去!于是就有了把痛苦的经历写上网与大家共勉的想法,于是就有了这个贴子的由来,拆完了线尽管身轻如燕,爽歪歪,但是还是得难受几天,如果是便便碰到伤口那是很无奈的痛!拆完线再扩几次肛基本就可以正常了,我现在还在扩肛阶段,每次扩肛就是暴次菊花,但是会越来越不痛!我现在基本是正常人了,但是手术后遗证还是很烦,特容易累特容易睡觉,这不敢吃那不敢吃,每次洗手间后都要洗pp,总之有点烦!希望大家都能珍爱自己的菊花!特别别熬夜,如果碰见上火又拉肚子千万小心,我就是这样住院的,总之希望大家千万别掉进这地狱,痛苦的经历一直让我怀疑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都后怕,祝关心我朋友身体健康,菊花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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