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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也想起父亲, 想起童年 [打印本页]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5 18:54
标题: 也想起父亲, 想起童年

父亲是个苦孩子，苦在从小没父母。据说爷爷去世的时候他才八岁，奶奶去世的时候十三岁。以前计算年龄都说的是虚岁，所以实际上还要更小。同时成了孤儿的还有当时十八岁的伯父和八岁的小姑。刚巧伯父那年考中大学，于是和小说故事里讲的一样，放弃了读书机会，干活供养弟弟妹妹。其实爷爷家是个大地主，只不过解放前破落了，留下枝叶仍然繁茂的大家族和绝对调零的生活。幸好破落的时机早，所以解放后没有像母亲家族一样备受新中国的掠夺与折磨。

父亲读书出奇的好，离开村子去学医，学完医做医生。很乖，党让去哪里就去哪里。母亲顶着地富反右的坏帽子离开城市嫁给父亲，于是有了我，妹妹和弟弟。

我小时候是个特别古怪的孩子，沉默害羞，敏感倔强。记忆也怪，粗心糊涂得离谱，经常弄伤自己，天天丢东西，比如捡到钥匙交给老师然后发现钥匙是自己丢的，或者十万火急跑到商店却又忘了是去买什么，这种事情一直一直发生；但又能把一些细节小事、人物对话、场面感觉像胶片一样记录下来，印在脑子里。前几年去一个远房亲戚家，我说小时候去他家的时候，看到油坛子摆在哪里哪里，厨房窗户上有一盆小辣椒，是红红的朝天椒，他家的人像见到鬼一样备受惊吓地看着我，因为我去他家的那一年是二十几年前的春节，那年我九岁。

所以这么多年以后，我还能一丝不差地记得许多童年细节。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是抢枕头，我和母亲一伙儿，妹妹和父亲一伙儿，中间拉条线，抢来抢去，笑得前仰后合。又记得父亲坐在坑沿上，两腿垂着晃来晃去，我小脚儿踩上去，拉着他的手，当秋千荡，父亲慈爱地看着我。

我向来性子倔，不甘心吃亏，但上面没有哥哥护着，大人家教又严，如果和小朋友打架，母亲知道准打我。所以男孩子欺负的时候就学着自卫，自己是女孩子，和男生贴身近搏知道是绝对不可以的，就远攻。弹弓打得准，石子也扔得准。记得有一次一个男生用脏话挑衅我和一个女生，骂了就转身跑。那女生气得只哭，我不说话，悄悄拣起一个石子扔过去，偏巧打在他的耳根上，那男生疼得抱头在操场上哀哀地哭，我吓坏了，果然晚上母亲听到这事又打我。

我家是严母慈父，父亲从不打骂孩子，但母亲性子急，我淘气离谱儿的时候，她会一巴掌拍过来，我就没完没了地哭。父亲不能劝，怕火上烧油，于是他每次看到母亲打我，就会走到邻居孙爷爷家，说“我家里又打孩子了，去劝劝吧。”孙奶奶就会跑到我家去劝开。

记忆里父母从不吵架，还以为是错觉，后来问母亲，她笑说刚结婚的时候也是吵的，吵两年，等我们出生的时候，已经磨合好了。其实说磨合，我猜主要是父亲一直在让着她吧。父亲脾气温厚，从来没见他急过恼过。而且幽默感极强，话少，说出来又让人笑。记得有一次和他去某人家玩儿，他讲一个古代笑话，把那家的小孩子笑得从床上滚到地上，还在笑。

父亲工作的医院就在我读的小学隔道墙，都离我家近，走路五分钟不到。我总是混在医院里，在消毒水的味道里长大。有时候有大人笑说将来这孩子长大女承父业也做医生吧，父亲就说：“她这么马虎，做手术能把手术刀和止血钳都忘在病人肚子里就缝上了，那可不行。”其实我虽然因为父亲的原故亲近一切穿白大褂儿的人，但自己并没兴趣干这行，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医院里的好东西只有中药间小柜隔子里的山楂干儿。

读大学期间的一个寒假，和父亲的大学同窗好友聊天。他说你爸永远就是成绩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那时大家都觉得他前途最好，没想到。。。。。。

关于父亲学生时代，另有一个可靠的故事是他的老师、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曾说父亲的心脏病其实挺严重，断言他活不过四十岁，当时父亲不信。

我小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小康之家，父母和气，爱我们。整天除了读书，就知道玩儿，生活像吹在阳光下的肥皂泡儿，多彩又轻盈，哪里想得到破碎的时候。

读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住院。母亲更忙了，家里家外都是事情，还要经常陪护。我帮忙干些家务，带小弟弟，晚上去医院送饭，母亲精心做的病号饭，比医院里的好多了。冬天到了，虽然路近，但饭盒拿到医院还是会凉，我就穿上大棉袄，把它捂到棉袄的里面，飞快地跑，到了医院还是热的。等父亲吃完，拿空饭盒回家。那一次母亲做的炒鸡蛋，蛋里有切得碎碎的肉，父亲只吃了几口，我坐在病床旁边等。他不吃了就拿起小刀削苹果，削完了给我吃，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突然拿到削皮的苹果感觉很怪，父亲又用怪怪的眼神儿看着我，屋里还有别的病人在。我害羞得厉害，吃了几口就要走，父亲说：“吃完再走吧。”我不肯，忙忙地说：“还要回家写作业！”抱着饭盒转身就跑，头也没回。

第二天是周日，上午十点多，我和邻居家的小姑娘在跳皮筋儿，孙奶奶急急走过来说：“你快回家看看，出事儿了！”
我撒腿往家跑，一辆吉普車停在家门口儿，母亲在哭，我冲过去，看到父亲躺在后座一动不动，我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发抖，冲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拼命摇。

老师的预言准得像巫神一样吓人，那一年冬天父亲三十九岁。我十一岁，妹妹九岁，弟弟四岁。

我记得有时候哭，有时候不哭，老是呆呆地在棺材前面站著。大人把我送到小姑家，我晚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突然听到外屋门开了，想起鬼故事，听说人死了就变成鬼，又惊又喜，窜起来跳下床去冲到外屋看爸爸来了。

其实只是风吹门开。我站在那里看黑黑的院子，寒风从门里刮进来，吹得发抖发抖。

母亲随后病倒，一病大半年。小弟弟被接到伯父家照顾，家里剩下母女三个。我每天放学后煮饭打扫，后来表姐也来帮忙一段时间。在重要的祭坟的日子，比如五七，百日，周年，会有大批亲友来，其它的小祭日，只有我一个去上坟。恰是寒冬，东北的大雪，下一场就盖山盖野。我抱着烧纸，拿着香和火柴，走路，过河，爬一座山之后再一座山，才是坟地。小时候特别瘦小，一次走路踩空，跌进雪窝里，雪比人还深，手脚并用地爬，竟爬了出来，但纸和火都不见了，手里只剩下折断的香，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回家还是要继续走，想了想还是继续走，到了坟前呆站着，一直一直站着直到天黑差不多冻僵。当时看这一堆土，明白了什么叫隔着生死阴阳，又想躺在里面的父亲现在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长大了，读一首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忽然落泪。我以前怕坟，父亲去世后奇怪地再也不怕坟墓。有时路过墓地，停下来，一个个碑瞧过去，一个个冰冷的名字，一个个曾经爱和被爱着的人，曾经是谁的父母，手足和子女，还有后面多少惨痛的心和人生。

那晚回家已经漆黑，母亲挣扎起来煮饭，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说：“掉沟里了。”她不再说话。

后来一直对我很好很好的班主任伍老师找到我同为教师的伯父母，表示要收养我，供我读书。母亲听了不肯，哭，说“她爸临走前说了，不管怎么样都让孩子念完书，我将来就算吃糠咽菜，砸锅卖铁也不耽误孩子。”

等母亲身体好了之后又一年，带我们回了城里，住在离娘家很近的地方，我们一家开始新的生活。

我哭着离开深爱的小镇，那里有曾经欢乐飞扬的童年，有带给我无穷欢乐的青山绿水，山上还埋葬着我的父亲。

去年某天，给妹妹打电话，妹妹笑说这两年咱妈突然变得特别特别懒，什么都不想干。我笑说，可能咱妈过去这些年把一辈子的活儿都提前干完了。挂了电话以后我想起母亲以前真是永远忙忙碌碌的，唯一她闲着的印象还是住在镇子里的时候，有时候她下班做完晚饭，如果父亲还没回家，她就带着我们，站在胡同口，朝医院方面望着，等父亲回家吃饭。

我突然有点儿控制不住，去到卫生间，任眼泪成河。

有些记忆和感觉是永远不会随岁月而去的，时光可以重新安排爱恨对错，淡去前因后果，但有什么东西一定会留下来，在心里哪个角落里藏着，可以和幸福快乐的今天同生共存。只是在一些特殊的时刻，像潮水一样涌来，重新鲜活。或者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习惯.

比如说，我现在吃苹果，仍然不削皮。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5 18:54
本帖最后由 farfloat 于 2012-5-25 20:00 编辑

自己留沙发是想加几句话：

一是给阿牛，其实女人有时候说事情说心情，只是想说一下，有安慰理解就行，没有就旁听，提意见讲道理不但没必要，反而有时候会糟糕。当然大部分男人不懂这个道理，否则很多夫妻吵架都可避免。

二是给做父母的人，做了父母，爱孩子最大的表现，就是自己好好活着。

没了。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5 18:56
咋不让沙发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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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5 19:00
多好的一篇散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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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5 19:02
好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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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含雪 时间: 2012-5-25 19:15
伤心。。。。。。

作者: hiking 时间: 2012-5-25 19:54
看这样的文字总要落泪。谢谢分享。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5 20:02

luvski 发表于 2012-5-25 19:02
好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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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你的帖子之后心里一直闷得厉害，可是家里我的电脑拆了，老公这台电脑只能打拼音，好慢，不适合写长，所以今早提前一个多小时去办公室，一口气写出来，没来得及发，下班前发了，感觉好多了。

抱抱。

作者: skisnowboardca 时间: 2012-5-25 20:19
情深意切。。。

作者: lupo 时间: 2012-5-25 20:29
眼泪出来了！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5 20:49
本帖最后由 luvski 于 2012-5-25 21:52 编辑

farfloat 发表于 2012-5-25 21:02
看了你的帖子之后心里一直闷得厉害，可是家里我的电脑拆了，老公这台电脑只能打拼音，好慢，不适合写长， ...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亲身经历过体会过写出来的文字是这么的优美这么的打动人心，情不自禁的又读了一遍，再一次热泪盈眶。

媳妇儿，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良苦用心，沙发上的那几句话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PS. 一个多小时就能写出这么一篇能和梁实秋散文媲美的文章来，不得不佩服你的文字功底！发自内心的景仰！

作者: Bingster 时间: 2012-5-25 20:55
好文章，写续集吧。

作者: toronto_ray 时间: 2012-5-25 20:58
用心写的，总会撼动人心

作者: toronto_ray 时间: 2012-5-25 21:10
两个站务问题：
1. 收藏功能如何使用？我收藏了，但藏在哪儿呢？
2. 好像不是每个贴都出现收藏键？

作者: lupo 时间: 2012-5-25 21:16
贴你这里吧
[youtube]K3-Ukg4W3VU[/youtube]

作者: vicboy™ 时间: 2012-5-25 21:23
你可以出书了，我刚看了孟非的随遇而安，叙述的方式和你的很像。

作者: quoiguaski 时间: 2012-5-25 21:38
很真挚!

btw:孟爷爷是自己写的, 还是有人捉刀?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5 21:53
本帖最后由 luvski 于 2012-5-25 22:56 编辑

toronto_ray 发表于 2012-5-25 22:10
两个站务问题：
1. 收藏功能如何使用？我收藏了，但藏在哪儿呢？
2. 好像不是每个贴都出现收藏键？ ...

好像是只有一楼的帖子才会出现收藏选项。
如何查看你收藏得帖子：首先进入你得各人空间（点击你的ID可以进入），然后右上角有个pull down menu是“快捷导航”，点击后你可以看到收藏选项，点击后就能看到所有你收藏的文章了。

上面Bingster说了，其实不用进入你的空间，屏幕右边就有快捷导航。

作者: Nate 时间: 2012-5-25 23:47
11岁的女孩，如何在没有父爱的庇护下度过叛逆的青春期，挑起不能负担的责任，咀嚼他人目光里的滋味，只有女孩自己可以回答，我们今天能看到的是一棵坚定健康，枝叶繁茂的松树，但体会不到过去的冬天里她经历的寒冷，孤独。有

看完LZ的文章，我去抱了抱我的豆豆，不用说什么，能感觉到这一刻于我于她都是很幸福的。了豆豆之后，我滑雪开车都比以前保守，原因无他，我不能自己犯个愚蠢的错误，却让豆豆去承担没有父爱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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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ick 时间: 2012-5-26 00:00
我觉得你爸不是苦孩子，你妈才是。

作者: kick 时间: 2012-5-26 00:08

farfloat 发表于 2012-5-25 18:54
自己留沙发是想加几句话：

一是给阿牛，其实女人有时候说事情说心情，只是想说一下，有安慰理解就行，没有 ...

就象我一个朋友说的，有时男人跟孩子一样，很多事做错不是因为他故意的，是他不懂，你要教他才行。

阿牛，一位中年单身男国移，智商又不高。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基本都用在打羽毛球上了。你让他理解女人的心情，那不是对他弹琴么！！

作者: bullpower 时间: 2012-5-26 00:16

farfloat 发表于 2012-5-25 18:54
自己留沙发是想加几句话：

一是给阿牛，其实女人有时候说事情说心情，只是想说一下，有安慰理解就行，没有 ...

远漂MM，这网啊，就是一个虚拟世界，你咋这么较真捏？

作者: bullpower 时间: 2012-5-26 00:18

kick 发表于 2012-5-26 00:08
就象我一个朋友说的，有时男人跟孩子一样，很多事做错不是因为他故意的，是他不懂，你要教他才行。

阿牛 ...

扯，俺智商可是130捏。
可以看现场直播了，哈哈，今晚，明晚都要熬夜了。

作者: rockyroc 时间: 2012-5-26 01:53
为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难过，虽然知道她早已经茁壮地长成了一棵大树。

“时光可以重新安排爱恨对错，淡去前因后果，但有什么东西一定会留下来，在心里哪个角落里藏着，可以和幸福快乐的今天同生共存。”

留下曾经的美好和温馨，淡去当年的无奈和失落，希望时光会软化我们坚硬的姿态，消磨那道固执的隔膜。

作者: rockyroc 时间: 2012-5-26 02:02
再读一遍，忍不住要赞一下ff文字了得，用语平实却流畅利落，不露声色里动人心魄。果然文科生的范儿。

作者: Bingster 时间: 2012-5-26 08:57

bullpower 发表于 2012-5-26 00:18
扯，俺智商可是130捏。
可以看现场直播了，哈哈，今晚，明晚都要熬夜了。
...

阿牛，一位中年单身男国移

阿牛真的还是单身呀？

那次和你一起组织羽球赛的女孩就挺好呀，你可以试试约她，（比如出来走hiking什么的）。
像你这样的中年IT男，还是很有竞争力，要有信心啦。

当然，如果她已经名花有主，就算了。再找别的。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6 09:21

Nate 发表于 2012-5-26 00:47
11岁的女孩，如何在没有父爱的庇护下度过叛逆的青春期，挑起不能负担的责任，咀嚼他人目光里的滋味，只有女 ...

我不能自己犯个愚蠢的错误，却让豆豆去承担没有父爱的结果。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6 09:23

kick 发表于 2012-5-26 01:08
就象我一个朋友说的，有时男人跟孩子一样，很多事做错不是因为他故意的，是他不懂，你要教他才行。

阿牛 ...

kick，第一次打心眼里赞同你，再次证明挨踢男里有阿猫，有阿狗，更有阿牛！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6 09:25

Bingster 发表于 2012-5-26 09:57
阿牛真的还是单身呀？

那次和你一起组织羽球赛的女孩就挺好呀，你可以试试约她，（比如出来走hiking什 ...

Bingster，你开始像瓜瓜一样，每天可爱多一点！

btw，我也很喜欢那个女孩，不但漂亮，还非常友善！

作者: snowspring 时间: 2012-5-26 09:25
Such a wonderful piece to read. I also have many memories of my youth, but I have a habit of forgetting the really painful ones ( like being beaten etc) but remember the really nice ones. It is sad indeed that your Dad died so young and you mom is a very brave woman and took care of you and your sibling as much as she could. You have great parents to be proud of !

作者: snowspring 时间: 2012-5-26 09:30

Nate 发表于 2012-5-26 00:47
11岁的女孩，如何在没有父爱的庇护下度过叛逆的青春期，挑起不能负担的责任，咀嚼他人目光里的滋味，只有女 ...

That is great! Your kids are having a great influence on you !

作者: snowspring 时间: 2012-5-26 09:36
I must say I really enjoy reading articles posted by my friends on this website. Not just skiing but many physical and mental acitivites that we have and sharing of experiences. It is like a community also we do not meet often, or ever.

作者: luvski 时间: 2012-5-26 11:03

snowspring 发表于 2012-5-26 10:36
I must say I really enjoy reading articles posted by my friends on this website. Not just skiing bu ...

agree

作者: ouer2010 时间: 2012-5-26 11:36
一段珍藏的回忆，文章写得真好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6 11:37
本帖最后由 farfloat 于 2012-5-26 11:43 编辑

谢谢楼上每一位，有时候更喜欢发东西在论坛里，而不是在传统媒体上，就是珍惜互动的感觉，回贴里的话，经常会触动内心，有会心一笑的喜悦，有忽逢知音的感动，绝不是稿费或者别的能及万一的，是最珍贵最美好的收获。

作者: lulu 时间: 2012-5-26 13:36
好文，加个图章，跟乾隆一样。文字，感情以外，更因为楼主愿意和喜欢把有情文字写在论坛里，认为这里有值得分享的人。

另外，据说女孩子找老公都是以父亲为模板，据我这深度近视的慧眼观察，楼主老公跟她老爸还真像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6 14:21

lulu 发表于 2012-5-26 13:36
好文，加个图章，跟乾隆一样。文字，感情以外，更因为楼主愿意和喜欢把有情文字写在论坛里，认为这里有值得 ...

lulu我真是特服你的聪明劲儿，智商啊！

我老公确实是像我爸，外表不像，性格像。多年前和他初次相见，那种亲切踏实放松的感觉，就和亲人一样。看来是恋父情结在起作用。

作者: Bingster 时间: 2012-5-26 15:22

luvski 发表于 2012-5-26 09:25
btw，我也很喜欢那个女孩，不但漂亮，还非常友善！ ...

那就动员JS一起给阿牛加油呀。

从我的观察来看，如果阿牛主动，阿牛还是有很大把握拿下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也不错，完全配的上阿牛，应该比从国内用两个星期闪电式相亲找来的更有把握合的来。

阿牛应该试试。打个电话，或发个email，或发text message。不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呢。找JS动员一下阿牛吧。

作者: b-p 时间: 2012-5-26 16:58
写的真好，感谢。不过没敢把他细细的读完，始终害怕把自己的淤积在心底的伤心都翻浆出来，我还是愿意做只鸵鸟把头伸进快乐的沙土里

作者: smellfish 时间: 2012-5-26 18:45
早晨坐在床上看了一遍，没敢或说没想好怎么回帖，现在在手机上又看一遍，屏幕太小没有文字的整体感，等会儿开电脑再读一遍，希望能好好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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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ir 时间: 2012-5-26 22:43
跟臭鱼一样，很多感触却说不出来，佩服你的坚强！

作者: smellfish 时间: 2012-5-26 23:35
我在想，若是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很多年后，还有人会想着他，甚至会写这样一篇深情的文字，这是怎样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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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rady 时间: 2012-5-27 20:29
谢谢楼主分享,很动人的情感, ,贴切的表达, 漂亮的文字.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7 20:49
谢谢楼上三位。其实我这许多年，写了这么多字，从来不碰这个主题。这次莫名其妙被媳妇儿的帖子勾起来情绪了。写了就好了。

作者: Brady 时间: 2012-5-27 20:51

farfloat 发表于 2012-5-27 20:49
谢谢楼上三位。其实我这许多年，写了这么多字，从来不碰这个主题。这次莫名其妙被媳妇儿的帖子勾起来情绪了 ...

正如lulu所说，更可贵的是有人听，也愿意说给这些人听。

作者: 小西 时间: 2012-5-27 21:09
当了妈以后，哭点更低了，特别是那些儿女情长的文字更是看不得了。一看这贴的题目和论坛才女的名字，原文没敢看，先看了一遍回帖，心情平静了才去读原文。

作者: farfloat 时间: 2012-5-27 21:15

小西发表于 2012-5-27 21:09
当了妈以后，哭点更低了，特别是那些儿女情长的文字更是看不得了。一看这贴的题目和论坛才女的名字，原文没 ...

写的愿意绝对没打算煽情，就是开闸放水而已。害谁掉眼泪了，都不好意思，将来请吃包子，吃包子。。。。。。

当妈，很辛苦也很幸福。这是天底下最最不容易的一个职业，而且一辈子都不能退休的。好好爱自己，全家都幸福。

作者: kick 时间: 2012-5-27 21:20

farfloat 发表于 2012-5-27 21:15
写的愿意绝对没打算煽情，就是开闸放水而已。害谁掉眼泪了，都不好意思，将来请吃包子，吃包子。。。。。 ...

我掉了，我掉了啊！！！

作者: swimmingfish 时间: 2012-5-27 21:48
泪点太低，不敢细读，吃完包子再继续。

作者: bullpower 时间: 2012-5-28 12:36

luvski 发表于 2012-5-26 09:23
kick，第一次打心眼里赞同你，再次证明挨踢男里有阿猫，有阿狗，更有阿牛！ ...

挨踢里牲口居多，
一次和公司同事去OTTAWA看郁金香，
车上有5个人，其中四个分别是：狐狼猪马。。。。。记住这只是同一公司的同事啊，多小的范围。。。

作者: freshair 时间: 2012-5-28 21:25
佩服！有经历，文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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